40

    还好没吃太饱，不然被她这么一搞，屎都能喷出来。章栖予感觉自己脸都被丢尽了，不知道酒店员工看到被尿湿的沙发垫，明天会不会传出奇怪的谣言：“石知律，你自己把沙发套都拆了送到洗衣房去，不然明天我让整个酒店知道你随地大小便！”

    “好好好。”石知律举手投降。

    等章栖予恢复了元气重新去洗澡，石知律一边善后一边想自己是不是确实玩太过了，不过看到高贵的大小姐被玩坏，真有种莫名其妙的变态征服感。明天又试试哪种玩具呢？

    洗衣机的滚轮随着程序启动，石知律没有直接返回，而是盯着滚动的洗衣机发呆，抽了一根事后烟。把烟蒂按灭在垃圾桶里，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的灯光亮起，石知律嘴角的笑容同步消失。

    苏酥：“你在哪？我现在想cao你。”

    （我在Tai国呀……）删除

    （现在不方便……）删除

    （要不然我们又用电话来一次？……）删除

    石知律发现自己对苏酥越来越不耐烦了，她甚至不想敷衍她，但是又不能假装没看见，因为她现在没有权没有势，是社会最底层的蝼蚁，苏酥手里有她的一切把柄，她不能让谢纯她们出一点问题。

    （我明天的飞机去Tai国，订了酒店房间，到时候去夜总会叫你的号出台。）没等石知律回复，苏酥不容分说再次自作主张。

    屏幕上的字让人无比厌烦，可石知律还是回复了一个（好。）

    摸出口袋的打火机，按了两次还是没有燃，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章栖予打过来的：“石知律，你去干嘛了怎么还没回来，服务员已经过来把东西都换了一遍了，你难道还要帮他们晾干再回来？”

    “没有呢，我吹吹晚风。”石知律把叼在嘴巴里的烟拿下来放回烟盒“马上就回来。”

    “你等下。”章栖予的语气有小女人的撒娇“我肚子饿了，你去西餐厅帮我打包一些点心来。”

    “好。”

    “一共是2896元。”我晕，这是吃的金子吗这么贵。

    “记到总统v1套房章总买单。”石知律溜之大吉。

    看着章栖予一口一百块，她只敢跟着啃啃她吃剩下的。

    “等下还一起看会电视不？我去刷牙了。”章栖予心情恢复了。

    俩人洗漱完，坐在沙发上看最近热播的tai国剧，里面的儿媳妇一集扇了婆婆三十个耳光转身跟老公小三的儿子谈起了婚外情。剧情真山路十八弯。

    “明天比较闲，我们一起去海边看看？”章栖予的头枕在石知律肩膀上，一口接过她用牙签叉过来的哈密瓜，俩人俨然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计划着美好的蜜月。

    石知律把空牙签在拇指和食指搓了搓：“明天……不行……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呀？”章栖予嘴巴里嚼着哈密瓜，眼睛专注地看着电视屏幕，新的一集播到老公的小三居然是变性人，接近他的目的是为了她的初恋也就是女主的婆婆……但是这个婆婆并不是女主老公真正的mama，女主老公真正的mama其实在生男主时候就难产死了，女主爸爸思念过度加上不想让男主从小被骂没妈的孩子像块草把自己整成了他mama的样子……

    津津有味看剧的章栖予被当头棒喝：“明天我要去见苏酥。”

    “宝！只有我是真的爱你！”电视里，延续了tai　剧惯有的嘶吼，可章栖予没有心情看下去了。

    她实在是不理解：“你为什么一定要去见苏酥呢？”

    她不相信石知律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一个人，嘴巴可以骗人，但是潜意识的动作，习惯，语言，是骗不了人的。这几天的相处，她已经完全肯定，石知律对她不可能完全没有感情。

    “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石知律说完，明显感觉到怀里一空，章栖予离开了她的怀抱。

    良久，章栖予看着她深不见底的眼睛，想要把她看透，却发现她从不曾有过这个机会，这感觉让她非常得没有安全感：“她是你的女朋友，那我呢？我是你的什么？嫖客？金主？ATM？她到底有什么好的，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你是前女友。”石知律冷静地说，“我说过了我们不可能复合了。不管你怎么想我，我绝对不会和你再有可能了。你如果想上床，我随时可以奉陪，但是谈恋爱，不要有这种念头。她确实没有你好，但是我离不开她。只要她不说分手，我永远会是她的人。”

    “啪！”还是没能控制自己，章栖予给了石知律一个耳光“你是她的人，凭什么？！你们两个贱人，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你是她的人，我算什么？前女友？石知律，你仔细回忆一下，你有跟我正式提过分手吗？你需要我的时候就和我你侬我侬，不需要我的时候，就什么招呼都不打，消失得无影无踪。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还跟个傻子一样，什么都和苏酥说。结果苏酥表面上安慰我，背地里，却跟你暗渡陈仓。苏酥没有告诉你我这么多年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吗？我甚至再也不敢谈恋爱，因为我知道你，我怕你哪天回来看到我身边有了别人就真的再也不出现了。你一句前女友就把我打发了？我告诉你，你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我跟你没完！”

    章栖予歇斯底里，用力捶打石知律，把她推到墙边，撕扯揪拉着她的衣服。

    石知律一动不动任她发泄。

    等她没有了力气，巨大的愤怒让她浑身气得颤抖冒着火气。她此时很需要一个拥抱一个温柔的解释或者一个安抚的吻就可以原谅她的所有。但是石知律一动不动，什么都没给她，她冷漠地看着她，这让章栖予浑身发冷，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对不起。”看到如此歇斯底里的章栖予，石知律真想给自己两个巴掌，明知道会旧情复燃，她为什么要留下来，为什么要配合她。一切都是她不够狠心的错误“章栖予，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我是个烂人，不要喜欢我。我不配。”

    “……”章栖予的嘴唇咬合，张开，最后她竟失语了，清澈的眼眸流下两行清泪，再也止不住不断地流下来，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就是觉得好委屈，好痛苦，好难受。

    石知律心要痛死了，抬起了手最后还是放下，最后把章栖予一个人留在房间里，独自出了房间。

    游走在繁华的街道漫长的夜里，这么大的世界，却没有她的栖身之所。

    “Tinae姐，我和客户闹翻了，可以去夜总会借住一晚吗？”不知抽了多少根烟，天已经微微亮，留宿街头的石知律，黑着眼圈给tinae　姐打去了电话。

    “欸？怎么会这么快？”tinae　姐见石知律脸色不好，于是没有追问，反而安慰起她来，“哎，那些有钱人是这样的，多得是投怀送抱的，但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干我们这行，可千万不能动了感情。你好好休息一下，要是实在很累，今晚可以不用出台。”

    “不用了，我睡一觉就好了。”石知律心知肚明苏酥今晚会来点她，所以也没客套，在tinae　姐面前树立了敬业的形象，好让tinae姐对她另眼相待。

    落地tai　国，苏酥并未直接去找石知律，而是先联系了梦中情人：“hi　，栖予，你猜猜我在哪里？”

    一夜未眠的章栖予听到听筒的声音强忍着恶心装作很惊讶的样子：“不会是Tai国吧。”

    “哈哈，你怎么一下就猜中了？虽然你出差一个星期不到，但是我怎么感觉你离开我一个世纪那么久了呢？你现在在哪里呢？我去找你。”苏酥语气欢快地说，“你不是喜欢那个精油吗？我有给你带了一瓶，tai　国太阳大，听伯父说你临时决定在这边搞项目，不知哪天能回去，要多备一些。”

    “我在X酒店。”章栖予没有告诉她房间号“现在不太想出门，中午在L饭店一起吃个饭吧。我把位置发给你。”章栖予说着给她发送了一个定位，那是家离这边比较近的酒店，她本来是预定了想和石知律一起去吃的。

    “好巧，我也是订的X酒店。”苏酥早有预谋，来之前就查了章栖予行程，“晚上一起喝酒，我知道附近有家很著名的清吧。”

    “再说吧”章栖予挂掉电话，擦了擦眼角的泪痕，一阵泛恶心……同一家酒店？这俩人到底把她当什么了？在她眼皮底下玩偷情？这样很刺激吗？

    赤足站起来坐回梳妆台前，章栖予看着自己憔悴的脸，默默给自己打气，为了这样的人哭不值得。可一想到石知律冷漠的样子，心里就忍不住好酸，眼泪又不争气落下来了。

    她好想恨她，但是她发现她真的恨不起来。她太喜欢石知律了，喜欢到害怕失去大于对她的恨。

    她已经彻底恋爱脑，恨苏酥为什么要抢走石知律。既然抢走了石知律为什么要在她面前装深情，这样的两面派根本不值得石知律死心塌地。她一定要拆穿苏酥的真面目。

    这样想着章栖予的目光变得坚毅狠毒，往脸上涂厚厚的粉底液，遮住哭肿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