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编造一段伟光正的过去

    “以瓦坎达的医疗条件，很有希望找到治愈你的方法。”特查拉向巴基和史蒂夫发出了邀请。

    巴基没有丝毫犹豫婉拒了他：“谢谢你，国王陛下，但我还有些事情想做……我需要去找一个人。”

    史蒂夫不解地看向巴基，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巴基自然有他的道理和想法。

    特查拉依旧坚持他的想法：“但是以你的状态留在外面并不安全。尤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人通过简简单单几个词将你再次变回冬日士兵。”

    “这个问题她可以解决，她不止一次帮我从洗脑中走出来。”

    “你是说塞尔普？”史蒂夫问道，“你怎么知道她不会把你交……”

    “不，不是她。”巴基看了眼特查拉，还是不要在他面前暴露简云的身份为好。即便这位国王向他发出了友好的邀请，他也无法信任他。

    相比之下，一次又一次救下他或是放跑他的简云更值得信任。

    “既然如此，我尊重你们的选择，先生们。但我希望这样的事不会再有下次了。”特查拉也不再继续劝说，转身离开。

    莫斯科郊外的小旅店里，巴基沉默地望着窗外茫茫白雪，那种感应并不由他控制，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等。

    “巴基，你说的就是塞尔普，没错吧。”

    巴基回过头来，望向换了一身衣服的史蒂夫点点头：“是她。所以我不能让特查拉知道，是她帮了我们。”

    “展开说说吧。”史蒂夫最初只知道塞尔普以前给简云打过工，在the　Fus解散后就消失了，直到最近才出现在佩吉的葬礼上。

    信息如同无数片拼图散落在桌子上，但偏偏最重要的那几片缺失了，让史蒂夫无法拼凑出事件的原貌。

    同时与九头蛇，the　Fus，佩吉有联系，史蒂夫实在无法想象塞尔普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巴基抬眼看了眼史蒂夫，又很快地低头，不想于他对视。

    “巴基，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我很抱歉史蒂夫。”巴基的头低得更深了，他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她是简。”

    “谁？”史蒂夫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塞尔普，她是简。”

    “简？”史蒂夫仔细确认道。

    巴基依旧低着头，他不敢看史蒂夫现在的表情：“我们在1942年博览会上遇见的那个，你的……杂货店老板。”

    “她两年前就已经死了，那个山洞……那个山洞被炸得粉碎。”

    史蒂夫记得他还去那个地方找过，那不是一般的炸弹可以造成的情景。

    “她从山洞里跑出来了……我把你从河里捞了起来，然后按照感应找到了她，她没有死。她带我去了她的一间安全屋，然后第二天早上就离开了。在那之后我再次切实地听到她的声音，是那天你找到我之前……”

    如过简云真的还活着，那他这两年的痛苦就像笑话一样，她为什么要假死？在躲避他吗？还是有些什么其他的想法。

    “为什么？”

    巴基没有回答，他不知道如何回答，低着头，像是等待审讯的犯人。从他恢复了关于史蒂夫的记忆的那一刻起，他就本能地逃避，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史蒂夫。

    “你能找到她吗？”史蒂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巴基摇了摇头：“我只能试试……并不是所有时候我都能感应到她。”

    “你留在这里，试着联系她，巴基。”史蒂夫站起身，捞起衣架上的外套说道，“我得先去把其他人从监狱里救出来。”

    巴基没有吱声，直到房门被大力地关上，他才抬起头望向那扇被震得掉落了不少漆皮的房门。

    罗斯的孤岛监狱里，没有盾牌的史蒂夫依旧可以轻松放倒所有的狱警。

    “Nat，你为什么在这里？你知道，你拦不住我的。”史蒂夫撂下昏迷的狱警抬头看向走廊里出现的窈窕身影说道。

    娜塔莎缓步走近，没有丝毫攻击性的行为。她只是拿出一个U盘放到了史蒂夫面前的桌上：“我只是想要把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史蒂夫拿起U盘挑眉问道。

    “托尼在佛罗里达基地找到的那个u盘里的东西，还有一部分索科维亚残骸中修复出的资料。你得看看里面的东西。”娜塔莎言尽于此，更多的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史蒂夫说。

    “谢谢你，Nat.”

    史蒂夫点点头，将U盘收进了口袋里。

    将其他人救了出来，史蒂夫再次回到莫斯科的那个小酒店，他没有立刻去找巴基，而是开了隔壁的房间。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看巴基，也不知道他应该怎么看简云。

    似乎三个人都没有做错什么，他们都是被迫的，阴差阳错下最终导致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打开从战斗机上取来的电脑，史蒂夫将U盘插了进去，里面是一些视频文件，外加一份文档。

    按顺序点开第一个，视频并不清晰，时常还有黑线闪过，像是老旧的电影。

    视频中的房间里很暗，只有一盏灯光微弱的台灯在试验台上。房屋中间有一个方形的池子，池子四角个立着一根木杆，上面画着一些难以辨认的图案。池中是一汪绿色的潭水，水面时不时冒出泡泡，像是童话故事里女巫熬煮的魔法药剂。

    房间门被推开，一个身穿白大褂研究员模样的人推着一个病床走了进来，后面还紧跟着一个把白大褂当风衣穿的女子。

    史蒂夫看不清这些人的脸，但他看得清楚，病床上的那个人有一只胳膊是金属的。

    病床被推到水池边，其他的研究员都离开了房间，只有最后进来的那个女人留了下来。

    她将白大褂脱下，丢在地上，手中出现了一支形似人类脊骨般的东西。

    那东西轻轻挥动，她身上的衣服就换成了一身与塞尔普风格类似的服饰……不，现在不能叫塞尔普了，应该是简。

    随着屏幕上雪花与黑线的减少，视频终于清晰了一些，史蒂夫清晰地认出了视频里的两个人，巴基和简云。

    可惜，这段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紧着着播放器里的画面跳转，还是一个相似的实验室内，周围全是实验员，一台奇怪的机器在房间正中央。

    那机器有些类似在朗姆洛那里发现的洗脑机器，但又不同，比那洗脑机器更为复杂。

    简云和巴基一人一边，被固定在机器旁的两把椅子上，那机器连接在他们的头部，上面时而还有火花闪过。

    巴基看起来十分平静，没有挣扎，就连手上的绑带都比较松。反观简云，她紧闭着眼睛，死死咬着嘴里的塑胶片，不停挺动挣扎着，试图逃离那个机器。

    电流消失，简云的挣扎也戛然而止，她身上的绑缚自然松开，她从半躺状态的椅子上坐起来，大口喘着气。

    “简，感觉如何？不会在虚拟世界里被他追杀吧？”佐拉的声音响起，似乎是在监控拍不到的死角。

    简云板着脸并不说话，轻轻揉捏着自己的手腕。

    “别这么严肃吗，你看我们的冬日战士不就很享受这些虚拟世界吗？”

    “美好但虚假，过于理想化只会让我感到惶恐。”

    “放轻松嘛，简。我们的大兵哪里不好吗？你有什么不喜欢的，虚拟世界都可以改的。”

    “我爱的人已经死了，所以我不喜欢活人。”简云没有给佐拉任何的机会。

    片段结束，史蒂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将进度条拖了回去，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最后这一段对话。

    “美好的事物，只会让我感到惶恐。我爱的人已经死了，所以我不喜欢活人。”

    这个时候的简云悲观到了什么程度呢？史蒂夫不知道，但他宁可视频里的简云和巴基一样，哪怕在那些虚拟的世界里是巴基所说的那样，他们两个在安排下相恋。

    史蒂夫意识到，他一直以来都低估了简云这么多年来所承受的痛苦，他也无法想象，日复一日的折磨下简云产生的心理问题究竟有多严重。一切终究是因为他不了解，也没有去了解，对无数细微的细节视而不见。

    下一段视频开始，相似的实验室，同一台装置上，被绑住的只有简云。

    一个可以自主移动的支架上，架着一台电脑，那电脑发出了佐拉博士的声音，尖锐又有些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