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1.晦暗的前奏。（3）

    「啪！」白苡湉的手掌搧来，清脆的声响在房里回盪。

    我单手抚住痛处，疼得眼泪都快迸出来了。

    为什么又要打我？我做错什么了？

    「叫你那个叶馨萤给我收敛一点，否则以后别怪我一回家就这样！」白苡湉愤怒地聚拢眉心，表情极其兇狠。

    这就是馨萤在学校帮我的副作用，只要像现在这样放学回家我就会被白苡湉赏巴掌。

    「她有她的自由，我可管不着她。」馨萤就像一隻鸟，总是自在的做自己。

    「嘖……！反正你叫她闭嘴就对了，不要逼我真的对她动手！」白苡湉恼怒地瞪视我。

    「你敢动她吗？」我挑眉，刻意用嘲讽的语气说着，「人家可是堂堂叶家千金呢。」

    「你……！被叶馨萤弄到胆子大了是不？我告诉你，我、不、敢、动、她、敢、动、你！」白苡湉大声喝道，语末甚至刻意一字一句断开来说。

    我们家总共分成两层楼，我和白苡湉目前是在二楼。

    我们家隔音算得上不赖，可白苡湉这一吼，竟让在楼下悠间看电视的白苡霺衝了上来。

    「你们是在干嘛啊？吵死了。」白苡霺翻了个白眼，不悦地抱怨，「大半夜的。」

    「苡霺，现在是下午啦。」白苡湉瞬间换上亲切的语气。

    「管你的，反正小声一点，母猪你也是，管管苡湉——如果你敢的话啦。」语毕，白苡霺摆摆手，旋身离去。

    真要说的话，白苡霺基本上是白家三人组里面对我最好的，她通常除了叫我帮她提包包和骂我母猪之外就不会怎样了。

    反观白苡湉，处处找我麻烦，不仅会骂我还会命令我做东做西的，活似把我当成佣人使唤。

    「是。」我小声地回应白苡霺。

    「苡、苡霺！别这样嘛！」白苡湉嗲声娇嗔，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后下楼。

    「你很烦耶！」白苡霺不悦，但因为她已经抵达楼下，所以话声有些模糊不清。

    「——我回来了。」就在这时一楼的大门打开，随后传出了白势榳暖暖的嗓音。

    「啊！势榳你回来啦！」白苡湉高声欢呼，而我仍静静佇立在敞开的二楼房门后。

    坦白说，他们说话真的很大声，我在二楼都听得一清二楚。

    可是，却有种分外温馨的感觉。

    那是我感受过、但又失去的亲情。

    我寧愿从未有过，而非得到后又失去。

    「闪开啦。」

    慢白苡湉一会儿才下楼的我，在听见白势榳不带感情的回应之后，忍不住想笑。

    理由非常简单，就是听了他的话、脸色难看的白苡湉。

    白苡湉把她的整张脸皱成一团，活像个女巫婆，而且是有鹰勾鼻的那种。「势榳！你很过分耶！」

    「啊，若茵，我刚刚在路上帮你买了，你之前说你蓝笔有缺，对吧？」白势榳丝毫不理会白苡湉，逕自开啟了另一个话题。

    「咦？是呀……你帮我买了？」真不愧是暖系正太，实在是太贴心了！我忍不住暗忖。

    「嗯，给你。」白势榳翻找了一会儿，从书包外侧拿出几支蓝笔。

    「谢谢。」我接过蓝笔，但在碰触到蓝笔的瞬间有股力量拍上我的右肩，我一个不小心松开手，蓝笔旋即掉落到地面，发出不小的声响。

    「怎、怎么了？」我疑惑，右肩传来的力道是……？

    「嘿，母猪，我也有缺蓝笔耶，反正你这种低智商用好的文具以后对社会也不会有什么贡献，所以呀，好的这些笔给我，我就特别赏赐你一支断水的蓝笔吧，要好好感谢我喔。」白苡湉居高临下地睨我一眼，才弯身拾起起掉落的蓝笔。

    我呆了半晌，会意过来方才袭击我右肩的人就是她。

    「呃不是……那本来就是别人给我的……你怎么可以说拿走就拿走。」我皱眉，觉得她着实不讲理。

    「确实，那些完好的蓝笔不适合你这种表里不一的人。」白势榳也点头附和我，嘴上更是毫不留情。

    「势榳，你不要这样嘛！」白苡湉把她夺走的蓝笔放到一旁的茶几上，往白势榳的方向蹭过去。

    我满脸黑线，看着白苡湉不要脸地不停往白势榳的方向挪去。

    「我不喜欢你这样。」白势榳淡漠地推开她，惹得白苡湉不满的怒吼。

    「你干嘛这样！我、我是你姊耶！你到底为什么总是帮沉若茵那傢伙，她哪里好？明明只是、只是和你没有血缘关係的人呀！」她说得激动，扎在后头的马尾不停地甩呀甩。

    「——苡湉。」原先一直坐在沙发上滑手机的白苡霺大概是看不下去了，「你今天有点怪怪的喔。一直情绪不稳的，在学校发生什么了吗？」

    「我、我……」白苡湉突然语塞，「没什么啊，我在学校很好。」她游移着视线，颊边冒出汗水。

    「唉。」白苡霺轻叹，「我是你姊姊，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吧，搞不好我帮得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