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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 “你那手可注意点儿,医生说过,再伤一次可就真麻烦了。”陈庆说。 “嗯,天天捧着呢。”程恪笑着把酒喝了。 陈庆开车把他俩送回家,江予夺下了车打开驾驶室的门就把陈庆给拽了下来。 “来来来,”江予夺拉着他胳膊往楼道里走,“反正马上要天亮了,你就在我这儿睡吧。” “三哥!”陈庆奋力挣扎着,“你快饶了我吧,我就那么一说……” “抽你啊。”江予夺说。 “抽吧。”陈庆继续挣扎。 江予夺放开了他,在他胳膊上甩了一巴掌:“赶紧回去。” 陈庆转身一溜烟跑回了车上。 看着他的车拐了弯,江予夺才低着头进了楼道。 程恪打开门,没有看到喵出来迎接他们。 “喵呢?”他在屋里转着。 “沙发底下吧,要不就是柜子底下,或者抽屉里,”江予夺坐到沙发上,点了根烟,“它胆儿太小了,刚那么大动静。” 程恪往喵的食盆子里舀了点儿罐头,倒了杯水坐到了江予夺身边。 陈庆的车一开始,江予夺整个人就都沉了下去,在陈庆和小兄弟们面前撑着的那股劲儿一下就没了。 程恪能看到他夹着烟的手指在发抖,飘起来的烟柱都不是直的,跟条波浪线似的,短短地波了几下就给抖散了。 小蚂蚁从出现的那天开始,就给江予夺带来了不安,一直到今天,小蚂蚁双目通红要把人置于死地的样子,程恪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对于江予夺来说,这冲击就更大了。 “喝点儿水吗?”程恪把杯子递到他手边。 江予夺接过杯子,仰头一口气把水全喝了,拉长声音叹了口气。 “睡会儿吧,”程恪说,“折腾一晚上。” “嗯。”江予夺抽了口烟,“我现在又累又困的,很少会这样。” “这事儿的确是……太大了。”程恪说。 “我刚想再见见小蚂蚁,他们没让,”江予夺说,“不过……我应该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了。” “不见也好,”程恪抓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搓着,“你是想跟他说什么吗?” “我想问问他,”江予夺靠在沙发上,看着头顶的灯,“他在比什么赛,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知道这些会让你舒服点儿吗?”程恪问,“可以问问罗姐或者陈大夫,他们多少都接触过当初你们那几个孩子吧。” “我觉得我能猜到,”江予夺说,“我那时就希望比赛快些结束,比赛结束了,我就能不那么害怕,但是一直都有比赛。” “嗯。”程恪应着。 “我那时就想,”江予夺偏过头看着他,“如果别的小狗都死了,我是不是就不用再跟他们比赛了。” 程恪愣了愣,突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我们比赛不会死,”江予夺拧着眉,轻声说,“倒了起不来了就算结束,所以对手永远都在,比赛永远都不会结束。” “你觉得小蚂蚁……也是这么想的,对吗?”程恪问。 “嗯,”江予夺扯了扯嘴角,“我们都死了,他就没有下一个对手了。” 程恪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也许是这样吧,不过……你的比赛已经结束了,从你决定去住院那天开始,你就没有比赛了。” “有,”江予夺说,“我还有对手。” “谁?”程恪有些不安。 江予夺笑了笑:“我自己。” “……要这么说的话,也可以,”程恪想了想,“你……” “是不是很鸡汤,”江予夺说,“很文艺,自己的对手是自己什么的。” 程恪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啧了一声:“你是不是对这个结论还挺得意的啊?” “嗯,是不是很有哲理。”江予夺挑了挑眉毛。 程恪点点头:“是。” “虚伪,”江予夺啧了一声,“这就跟你是你自己故事的主角一样那么俗。” 程恪笑了起来:“这也得看具体是什么事儿吧。” “我会羸的。”江予夺说。 “嗯。”程恪凑过去在他唇角吻了一下。 江予夺似乎说得很轻松,看上去似乎也的确还算轻松,但躺到床上之后,程恪就能感觉得出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毕竟之前烟柱都是波浪线,没有那么快能走得出来。 他躺下之后,江予夺就立马翻了个身搂住了他,睡到第二天中午都过了也没松手。 程恪醒过来半小时了,江予夺还在睡,他不敢动,江予夺难得能睡得这么实还没有做噩梦,他想让江予夺多睡一会儿。 不过就这么一个姿势保持了快一小时之后他有些扛不住,觉得自己整个后背都是麻的,一开始是酸,后来就麻得没知觉了。 失踪了大半天的喵从衣柜下边走了出来,跳到了床脚,抬着一只手很警惕地看着他俩。 “喵,”程恪很小声地叫了它一声,“没事儿了。” 喵看着他没动。 “去踩你三哥脸一下,”程恪说,“我快不行了。” 一边想让江予夺继续睡,一边实在无法继续再保持这个姿势,所以矛盾之中他决定把这个重任委托给喵。 江予夺是被喵踩醒的,不是被他吵醒的。 喵不太配合,本来就不是一只肯配合的猫,今天受了点儿惊吓,更不愿意配合了,只是坐在床脚一动不动。 就在程恪决定推开江予夺的时候,江予夺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感谢! 感谢这位不知名的朋友的来电! 江予夺在他耳边发出了一声很不情愿很不爽的即将醒来的哼哼。 程恪猛地松了口气。 “接电话。”江予夺嘟囔了一声。 “嗯。”程恪轻轻推开他,手伸过去拿起他的手机看了一眼,“是罗姐,是不是警察知道小蚂蚁的身价联系她了?” 江予夺睁开了眼睛。 “你接吧。”程恪说。 “哦。”江予夺拿过手机,犹豫了一下接起了电话,“罗姐……嗯,是的,是……小蚂蚁……我没事儿……” 程恪起身下了床,他没打算听这个电话,江予夺想“羸”,这些事儿就尽量让他自己处理自己做决定。 他穿上衣服,抄起喵走出了卧室。 客厅里还放着昨天大斌他们送的那个大纸箱,一直都没拆。 箱子挺沉的,搬下车的时候加上陈庆他们三个人都感觉不轻松,也不知道放了个什么玩意儿在里头。 程恪洗漱完了出来,江予夺还在跟罗姐打着电话,他犹豫了一下,拿了把剪子,走到卧室门口,示意了一下江予夺他想拆那个箱子。 江予夺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应该是对他还要请求一下感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