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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经常这么直白得不带一点儿情商。 程恪觉得自己应该会感觉到尴尬,但却意外地只是有些感慨,还有些好笑,江予夺的这个总结还挺到位的。 “是,”程恪笑了起来,“我打了几个月的杂,刚开始接触生意,谈了个开头好像就……搞砸了。” “你不像是会搞砸的人啊,”江予夺皱了皱眉,“你弟是不是阴你了。” 程恪没说话,敲了敲空着的杯子,他当然不会搞砸,虽然他对任何生意都没有兴趣,但既然做了,就还是想要做好。 但程怿不给他这个机会。 江予夺拿过瓶子给他倒酒:“你要一直是个废物,可能就能平安废到老了,突然不废物了,自然有人要清理障碍。” 程恪看了江予夺一眼,这人年纪不大,想得还挺多的。 “你们这种有钱人,活得挺累,”江予夺给自己也倒了酒,“废物了,亲爹不高兴,不废物了,亲兄弟不高兴。” 程恪拿起酒杯,江予夺也拿起自己的杯子。 “干了吧。”程恪往他杯子上重重磕了一下,杯子里的酒洒到了汤里。 “我是没问题,我不知道你酒量,反正我不想扛醉鬼回去,挺远的。”江予夺一仰头把酒喝光了,杯子往桌上一放,有些挑衅地看着他。 一边儿说不扛醉鬼,一边儿万一对方喝不过自己就准备开嘲,幼稚。 程恪仰头把一杯酒喝了,往他杯子旁边重重一放。 “哟,”江予夺笑了笑,“叫板是吧?” “三哥,”程恪也笑了笑,“我也不是什么事儿都废物的。” “放心,我要真喝高了,”江予夺把两个空杯又倒满了,“不用你扛我,给陈庆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拖我上车就行。” “那我要是高了呢。”程恪问。 “抽醒你。”江予夺说。 程恪在喝酒这件事上,大概是遗传了老爸,从小到大他看着老爸喝了无数次酒,从来没见过老爸喝醉。 他跟那帮前朋友一块儿干什么都会喝酒,也从来没有醉过。 这点他比程怿强,程怿酒量不行。 不过程怿也没喝醉过,从知道自己酒量不行的那天开始,他就没再喝过酒。 这么想想,程怿还是比他强。 他对不利于自己的任何事情都没有准确判断,也永远都不会做出基于理智的正确选择。 比如江予夺。 他看着对面的江予夺。 如果是程怿,从一开始就不会跟江予夺这样的人有任何交集,而在发现江予夺种种不对劲之后,更不会再有哪怕一秒的接触。 每个人都会把人归类,有意无意,程怿会,他自己这种爱谁谁顺眼就好的老好人也一样会,哪怕只是把江予夺从那些街头混混里分出来,就连江予夺自己,也给自己划了条线,“我这种类型”就把程恪这样的大少爷划在了线那头。 程恪拿着杯子,一直伸到了江予夺面前。 江予夺看了他一眼,拿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干嘛,要不是看你杯子满的我以为你讨酒喝呢。” 程恪笑了笑。 今天的酸汤鱼很好吃,辣酸汤很香浓,鱼没什么刺儿,酒也喝得很尽兴。 江予夺结账的时候看了他一眼:“看不出来啊,挺能喝?” “人不可貌相。”程恪拍了拍他的肩。 醉是没醉,但晕是肯定晕了。 程恪走出了店门外,想透透气让自己清醒一点儿,刚吸了一口气,转身就又回了店里。 “怎么了?”江予夺走过来。 “下雪了。”程恪说。 “下就下了呗,”江予夺说,“没见过啊?要不要出去嚎几嗓子。” “……我就说一句,下雪了。”程恪说。 “把你给冻回来了吧?”江予夺说。 “啊。”程恪笑了笑。 “啊个屁啊,”江予夺往他领口看了一眼,“穿得也不少了。” “我出去得太突然了,”程恪把帽子戴上,外套拉链拉到下巴颏,然后往外走,“没防备。” “娇气,”江予夺说,“你才是漂亮的小可爱吧。” “……我他妈,”程恪转过头看着他,“真的服了你了。” 江予夺笑了起来:“哎,我也不知道,就顺嘴一说。” “求求你下回顺嘴说点儿别的。”程恪说。 这条街除了摩托车和自行车,连三轮车都进不来,打车得走到路口。 程恪很少在吃完饭之后还需要自己溜达半条街再站在街边打车,埋头顶着风往外走的时候,他都佩服这些来吃饭的人,大家都得这么走出去,或者打车或者到路口那个停车场取车。 不过算起来也就三五十米的距离,看着别人都走得镇定自若的,程恪感觉江予夺说他娇气还真没说错,就是挺娇气的,一个老爷们儿,冬天里连走这么半条街的路都还要感慨。 “在这能叫着车吗?”程恪站在路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车。 “我叫了,还没接单,”江予夺拿着手机,“上对面儿超市里等着吧,车来了不用掉头了。” “好。”程恪点点头,行人过街的灯是绿的,他往对面快步走过去。 这种天儿,走着的时候还行,停下来站着立马就能把人给冻透了。 走到斑马线中间的时候,风刮得挺急,程恪听到了什么声音,但是耳朵捂在帽子里,只能听出这不是风声,有些刺耳地裹在北风的呼噜里。 等他余光看到左边已经几乎到了他跟前儿的车灯时,才反应过来这是急刹车时轮胎和地面摩擦出的尖啸声。 这一瞬间他脑子里居然平静地只闪过了一句话。 这傻逼右转居然不减速,地上有冰刹不住了吧。 程恪的反应是足够快的,他选择了往后退,往前冲可能会正好被急刹打滑的车一个甩尾撞飞。 但他的时间实在是有些不够,车离得太近了。 只退了一步,就感觉车已经到了身边。 顿时就感觉灯光亮得刺眼,前后左右上下全是光,什么都看不见了。 接着就感觉自己右胳膊被狠狠地拉向了身后,然后整个人再被拦腰往后一带。 这力量相当大,他都能感觉到自己脖子差点儿跟不上身体了。 车擦着他身前冲了出去,一个甩尾,横着又甩出去十多米,逼停了对面车道的三辆车,再打着滑冲回自己的车道,然后继续冲着开走了。 程恪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江予夺退着拉回了马路边儿上。 “我cao。”他有些惊魂未定地低声骂了一句。 江予夺没有出声,还是拽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箍着他胸口往后猛拉着。 程恪因为还是倒退姿势,被他拽得有些站不稳,跌跌撞撞的。 “没事儿了,”程恪说,转过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