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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也许跟他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至于是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小狗。 别的小狗。 是什么人会把孩子称之为狗? 程恪对于很多东西都不愿意费神,江予夺算是他琢磨得比较多的人了,这会儿也觉得费神得很,想得累。 人与人之间,哪怕是“朋友”,也还是不要太深究。 会累。 累了就不长久。 “沙发上原来不是有个几个靠枕吗?”江予夺直瞪着投影,一幅目不转睛的样子。 “我总躺着,就收起来了,”程恪说,“你要吗?” “来一个,”江予夺还是瞪着投影,“我抱个东西就没那么害怕了,总不能抱你吧,那么大个个儿。” 程恪起身,进了卧室,打开柜门拿靠枕的时候,江予夺又在客厅里喊了一声:“快点儿!” 程恪拿出一个靠枕,犹豫了一下又拿出一个。 万一他自己也想抱个什么玩意儿呢。 两人一个抱着一个靠枕坐在沙发上看一部老掉牙的恐怖片儿,程恪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本来想着有两人人一块儿看,他可能就没那么害怕了,结果碰上江予夺这么一个看上去凶神恶煞却比他还怕看鬼片儿的…… 不过江予夺跟他不太一样,他要是怕了,会移开视线,只用余光扫扫,等恐怖镜头过了再看,江予夺却一直盯着画面,连眼睛都是瞪大的。 不懂这是什么cao作。 因为关了灯,外面还下雪,这会儿屋里除了投影幕布那一块是亮的,所有的地方都是黑的。 特别有气氛。 一开始程恪感觉还行,江予夺虽然说害怕,但始终稳稳地坐着,没有乱动,也没有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 程恪因为记得剧情,所以也还能承受。 一直到主角的朋友在酒吧去洗手间,一个长发女鬼一直扶着她的肩膀跟着走,程恪才开始感觉到害怕。 就这个镜头,他在酒吧去洗手间的时候都会东张西望。 “cao。”江予夺在旁边轻轻骂了一声。 程恪觉得自己受到了惊吓,需要喝口水压压惊,放下靠枕刚要起身,江予夺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去哪儿?” “倒杯水。”程恪说。 “我也要,”江予夺点点头,“我渴了。” “嗯。”程恪起身,走进厨房,开灯的时候都没敢看开关,总怕看到另一只手。 倒了杯水飞快地喝掉之后,他又接了一杯,窜回了客厅。 江予夺接过杯子灌了两口,抹了抹嘴:“cao,刚你进厨房,我一直看着你背后,怕有人摸你肩膀。” “滚!”程恪顿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赶紧狠狠地把自己砸进沙发里,后背贴着沙发了才踏实了一些。 “一会儿还有什么恐怖的镜头你提醒我一下,”江予夺说,“这种时候就得剧透,不剧透不是人。” “哦。”程恪应了一声。 要提醒江予夺,那就不得不注意看内容了…… “村子里的人都死光了,”程恪小声剧透着,“就这个灵位上的人是鬼,楚人美。” “嗯,”江予夺也小声说,“鬼要出来了吗?” “来了!后面!”程恪迅速转开视线。 鬼出现在小明身后的时候,江予夺咬着牙骂了一句:“你大爷!吓我一跳……这不是个男的吗?” “村民,被楚人美杀的。”程恪说。 “哦。”江予夺点点头。 为了给江予夺预警,程恪不得不把对诡异场景的关注放在了剧情进展上,也许是注意力被转移,他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以前那么害怕。 “马桶!”程恪说。 “马桶怎……”江予夺还没问完,马桶里冒出了头发,他猛地往程恪身上挤了过来,“大爷!” 程恪本来还挺镇定,被他这么一挤,突然就找回了以前的恐怖感觉,顿时也往他那边挤了过去。 两个使劲挤着,一块儿瞪着投影。 “我问你啊,”程恪为了缓解紧张情绪,岔了个话题,“你这么害怕,为什么还一直盯着。” “嗯?”江予夺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地转回去盯着投影,“他们说过,越是害怕,就越要看着。” 程恪没有出声。 江予夺的这个回答,莫名加重了他的恐惧。 不过接下去因为要继续给江予夺预告吓人镜头,他的情绪慢慢平复,一直到最后,黎姿在吴镇宇面前变成鬼脸时,这个其实已经不算太吓人的镜头大概是他预告得不够全面,还是把江予夺给吓着了。 “我cao!”他吼了一声,一把搂住了程恪的胳膊。 恐怖片观影过程最可怕的就是被人抓胳膊抓手抓脚,任何一把都会让人觉得是鬼抓的。 程恪顿时被这一搂惊得也吼了一声,反手也箍住了江予夺的胳膊。 两人就跟要跳什么舞似的相互拐着胳膊,一直到片子里的鬼脸消失。 听到那句“你真的很爱她”之后,程恪才松开了江予夺,靠回了沙发里。 “……妈的,”江予夺半天才也靠到了沙发里,“最后这里明明是最不吓人的,猜都能猜到要干嘛了,特效也是三十年前的。” “是啊,”程恪说,“那你还吓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江予夺摆摆手,“赶紧的,关了关了。” 程恪笑笑,把视频关掉,投影上切换到了电视节目,再起来把客厅的灯打开了,才猛地一下完全松弛下来。 “喝水吗?”程恪拿起杯子问了一句。 “……喝了水会被附身吗?”江予夺问。 “你能不这样吗?”程恪转头看着他。 江予夺笑了起来:“喝。” 程恪进厨房接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往四周看了看,一杯水没接满他就跑回了客厅,江予夺伸了手要接杯子的时候,他站才开始喝水。 “cao。”江予夺举着胳膊看着他。 “等会儿。”程恪喝完了水又跑进了厨房,飞快地接了半杯跑回客厅。 “我自己吧,”江予夺站了起来,“你这不比我吓得轻啊,你都看多少回来,还这样?” “恐怖片儿的意义就在于自己吓自己。”程恪说,“能吓着自己的也就是自己了。” 江予夺走到厨房门边了,听到他这话又停了下来,转头看着他:“是么?” “嗯,我们害怕的东西,大多都……”程恪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来自这里。” “经历过的呢?也是想象吗?”江予夺问。 “越害怕的经历,就越会被加工,”程恪说完又笑了笑,“我随便说说,反正我觉得是这样。” 江予夺没说话,转身进了厨房。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表示自己胆子比较大,他坚持在厨房里喝完了水才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