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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函。” “我进去干嘛?”江予夺说。 “里边儿暖和啊。”程怿笑了笑。 “你看我这样子是怕冷的人吗?”江予夺问。 “不怕冷也不表示不冷,”程怿还是笑着,“我带你进去吧,我哥不会说什么的。” 江予夺皱了皱眉。 这话说得实在让他不爽,虽然很隐晦,还面带笑容语气温和,但意思就是一个,程恪不让他进去。 这就很没有面子了。 “你是不是不太听得懂人话?”江予夺有些不耐烦地说。 程怿居然并没有生气,依然是微笑地看着他。 江予夺没跟这些少爷们打过交道,唯一接触过的积家大少爷还是个没什么脾气的废物,他不知道程怿要干什么想说什么,也不想知道,但他不会跟着程怿的节奏走。 他拿出手机拨了许丁的号码。 “喂?三哥?”那边许丁接了电话。 听听人许丁这语气! “我在外头呢,”江予夺说,“你出来一下。” “现在?”许丁似乎是愣了愣,“艺术馆外头?” “是。”江予夺看了程怿一眼。 “好的,”许丁说,“等我两分钟。” “嗯。”江予夺应了一声。 正要挂电话的时候,许丁又追了一句:“你一个人?” “不是,”江予夺说,“我跟程恪他弟聊着呢。” “我马上出去。”许丁说。 江予夺挂了电话,又点了根烟叼着,看着垃圾桶发愣,跟程怿也没什么可聊的,眼不见为净。 只是越想越觉得不安全。 上回程怿开着车在他地盘上转悠的事儿还没有答案,这会儿却似乎能联系起来了。 如果那些人注意到了程恪,那程怿就是个最大的威胁。 江予夺猛地感觉手有些发凉。 “你跟我哥认识很久了吗?”程怿问,依旧是温和的语气,不看脸的话,就这么听他说话,其实很舒服。 “不久。”江予夺看了他一眼。 “上回吃饭看到你的时候我还挺吃惊的,”程怿说,“我一直以为他喜欢的都是那种漂亮小可爱型的。” 江予夺没说话。 好几秒钟他才反应过来程怿说的是什么。 不得不说,程怿这话说得他立马产生了联想。 程恪搂着一群抹着口红的漂亮小可爱。 他顿时有点儿反胃。 “你是不是觉得他边儿上站个男的就跟他有什么关系啊?”江予夺有些烦躁。 “不是么?”程怿看着他,眼角有笑。 什么不是么?不是什么? 是他妈在反问什么? 是在质疑他跟程恪有什么关系? 还是指程恪身边站个男的就会是那种关系? 江予夺对这样的对话实在无法忍受,他掐掉了烟:“这种事儿跟你有什么DIOR毛关系?他又不跟你上床,你在这儿‘不是么’个屁啊,这么有兴趣你接着开车上那边儿转悠去呗。” 程怿盯了他一眼,微笑有一瞬间的定格。 “别看我,”江予夺说,“你在我地盘儿上放个屁,三分钟之后就会有人告诉我你上顿吃的是什么。” 程怿脸上的微笑终于因为他这句话而消失,转而皱了皱眉。 许丁从大门里走了出来。 “这儿!”江予夺喊了一声,往那边走过去,他多一秒都不想跟程怿呆着。 许丁走了过来,低声问了一句:“你怎么跟小怿碰上了?” “你问他呗,”江予夺没好气儿的,“我他妈吃多了去碰他么,我早点都没吃呢。” 许丁笑了笑:“你进去吧,我跟门口工作人员说了。” “我……”江予夺犹豫了一下,“行吧我进去。” “嗯。”许丁点点头,走过去跟他身后的程怿打了个招呼,“怎么没进去?” “没有被邀请,哪敢随便进去?”程怿笑着说。 “你什么时候需要邀请了。”许丁说。 这几句话感觉挺正常,但江予夺怎么听着都有些别扭,感觉许丁跟程怿的关系也不怎么样。 但他没心思偷听,烦躁。 许丁也没告诉他要怎么进去,不过小展厅门口站着的工作人员看到他过来,就已经迎了上来:“江先生吗?” “是。”江予夺对这个称呼有些不习惯,他好像都没被人这么叫过。 “请跟我来。”工作人员说。 江予夺跟在这人身后进了展厅。 一进去就能感觉到比商场油画拍卖台高出了一万九千多档。 展厅里有很多画,还有照片,不都在墙上,有些就放在展厅中间,这里一个柱子,那里一个墩子,上面都放着东西,还有不少他看不出来是个什么玩意儿的,几个方块摞一块儿也算一个东西,一个没有头的狗坐在自己脑袋上也算一个…… 什么鬼。 唯一看着顺眼的,大概就只有那边的程恪了。 程恪站在一块空地中间,面前放着个亮着灯的台子,手边是几个装着沙子的盒子,身后还有块投影,能看到台面和他的手。 “您随意。”工作人员把他带到了程恪附近,轻声说了一句。 “嗯,谢谢。”江予夺说。 他对沙画没什么概念,唯一的接触就是程恪用盐在桌上画的喵和他,还有一堆画得还不如隔壁三岁半小孩儿的你画我猜。 但这会儿看着程恪的时候,感觉却跟他坐在桌子旁边用手指头戳盐完全不一样了。 展厅里有音乐,很低很轻,听不清是什么,不过还挺好听的。 江予夺看了看四周,这展厅里就角落里有几张围成圈的沙发,已经坐着人了,大多数人都是站着的。 他找了个柱子轻轻靠了一下,挺结实,看来不会倒,于是他就靠在了柱子上,看着程恪。 有个服务员端着个盘子从他身边走过,他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小蛋糕,于是伸手拿了一块,两口就塞完了。 程恪真是个少爷,把他的早点吃掉了居然完全没有给他再买一份的觉悟,应该说是根本就没想到这一层。 啧。 程恪低着头,从旁边抓了一把沙子,轻轻地撒在了台面上。 展厅里轻轻的说话声消失了,所有的人都看向投影,还有人拿着手机对着那边开始拍。 江予夺摸了摸兜里的手机,想想还是没有拿出来。 感觉有点儿傻。 程恪的指尖落在了台面的细沙上,开始画。 天空,有云。 远处的……山?对是山,啊看出来是山了我cao真像。 树吗?哦不是,是个人……人下面这个是什么?草地?啊cao是雪地! 又抹什么? 哎是河? 人呢?抹成一条船了? 哦这他妈居然还是动画片儿……一幕一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