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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尖划出一道银色的闪电向泽拉扑去,泽拉眼睛猛地一睁,黑袍张开如同蝙蝠的双翼,瞬间飞上了占星厅的天顶。 西泽尔嘴角一弯,语气带着一丝嘲讽,“您怎么怕成这样。” 泽拉明白自己反应有些过头了,那圣剑在他心头留下的伤痕几千年挥之不去,直到现在仍然心有余悸。他微微被激怒,脸上浮现出愤恨的神色,“西泽尔,你真以为自己有那个力气跟我拼下去?那个复生魔法差不多已经把你耗空了吧?你的精神力也已经濒临极限,刚才的那一击差不多就是你虚张声势的极限了,你真想跟我玩下去吗?” “是不是虚张声势,很快你就知道了。”西泽尔说着,教宗剑嗡嗡鸣动,发出炽烈的白光。 泽拉的眼眸中迸出一道锐利的金色细线,身后一对巨大的黑色翅膀展开来,自上而下,向西泽尔扑杀而去,西泽尔的教宗剑迎上泽拉的带着血咒的魔剑,在空中碰撞出金色的火花。 魔法的余火四散飞溅,刺眼的光芒遮盖了那两人交锋的身影。十七扶着身后的墙壁爬起来,想要过去帮西泽尔,又清楚地明白自己只会是累赘。半边身体还在麻痹中,十七怒声大叫:“萨瑟兰!你这头猪!弱智!白痴!胆小鬼!关键时候你躲到哪里去了!!你给我从身体里滚出去啊——” ☆、28.百年契约(下) 十七拼命吼叫着,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却毫无回应,静默得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然而忽然间,十七的头开始像要裂开一样地疼痛起来,他摔回地面,痛苦得浑身抽搐。 “我靠——好痛!!!” “怎么回事……”十七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裂成两半,一股想要挣脱他的身体的力量在他的身上撞击着,就像拼命想要破茧而出的飞蛾。 十七吼道,“萨瑟兰!你他妈的在搞什么鬼!痛死老子了!!!” “我……我在试着用魔法……” 萨瑟兰虚弱地说,“我在看……能不能从你的身体里分裂出去……” “擦的搞屁啊!你行不行啊?!老子给你整死了!!”十七哆哆嗦嗦地弓着背趴在地上,口中淅淅沥沥地滴出血来,“真的要给你弄死了啊……没见过你这么屎的魔法师……” 萨瑟兰叨叨着说:“啊嘞糟糕……这条不灵……” “我去你那我做实验啊?!!!”十七暴怒,恨不得伸出一只手将体内那个背后灵揪出来暴打一顿,“老子好想跟你同归于尽啊猪头!!!”正在大骂中,忽然又感到胸口被无形的巨大压力重重一击,胸口的骨头发出清脆的咔嚓一声,十七眼前一黑倒在地面。 口鼻都在流血不止,十七蜷缩成一团,咬牙切齿,“萨瑟兰,我要杀了你——” 萨瑟兰气息奄奄地说,“我……我得照着书念才行……” 十七泪流满面,“呜呜呜呜,苍天特么瞎眼了啊,你怎么会是最伟大的魔法师?” “十七……对不起……” “嘤嘤嘤嘤……” 十七被萨瑟兰整得痛不欲生,泪与血并流,忽然听见泽拉阴冷地笑道,“哼!你现在也只有这种程度了!” 十七睁大眼睛,一抬头,就看见西泽尔拄着剑单膝跪在地上,几根红色的荆棘刺穿他的胸口,勒住了他的脖子。 教宗剑跌落在地,西泽尔用手撑着地面,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 胸口的鲜血如同泉水一样滴落地面。十七心脏差点裂开, “西泽尔!!” 泽拉说,“你那骄傲固执的个性早就该改改了,西泽尔,识相一点,别跟我争……” 泽拉惊讶地一顿,“你——” 西泽尔握紧胸口的荆棘狠狠一拽,在手里捏成灰烬,胸口的伤喷出大量鲜血,他挣扎着站起来,伤口涌出的鲜血更是汹涌。 “NO!NO!NO!NO!NO!!!!!”原本在十七的身体里要死不活的萨瑟兰忽然尖叫着跳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向西泽尔,疯狂揉脸道:“这可是熊猫血长颈鹿血金鱼血凤凰血天使血我家的血呀!!!你肿么能让它这么哗哗地流掉啊啊啊——” 萨瑟兰捂着西泽尔的胸口,捧着手心里的圣子之血泪流满面: “浪费可耻啊!这么多都够重构一个新身体给我了啊!” 西泽尔被忽然冲过来抱住他的萨瑟兰给弄得怔住了,泽拉站在不远处,手中的剑往地上哐啷一掉: “萨瑟兰?” 泽拉呆了好几秒,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一点都不娇美可爱的亡灵法师貌,啊的惨叫一声,双手捂住脸羞:“你没看见我!你什么都没看见!” 萨瑟兰心疼地捧着西泽尔的熊猫血向泽拉严肃道,“再打下去这血就放光了!可以用这个血解决根本问题的嘛!” 泽拉听见这句话,小心翼翼地把捂脸的手张开一条缝,泪光闪闪道:“你是说真的吗?萨瑟兰,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哎呀好开心……” 十七也心疼地捧着手里的血,既欣喜又担忧地问,“萨瑟兰,真的吗?你终于想到办法了?话说你都死了四千多年了,再顽固的头皮屑也都不剩了吧?拿什么重构啊?我好歹还有几个细胞没烧干净嘞……” “唔……没,没问题的!”说着萨瑟兰用力在西泽尔胸口摸了好几把,“这个我是很熟练的!”生怕西泽尔和泽拉再动起手来,萨瑟兰沾着血刷刷地就在地面开始画起法阵。 几笔搞定,萨瑟兰合掌:“OK!” 西泽尔惊疑不定地看着萨瑟兰画出的那些歪歪扭扭的圆圈和符号,虚弱地说,“不对,你这个……” 十七赶紧捂住西泽尔的嘴,“没问题没问题!我们在青蛙身上做过实验的!” 十七抱住失血过多的西泽尔,那用力收紧的怀抱令西泽尔无不由自主地浑身虚软下来,一瞬间,咬牙支撑的顽固不可思议地消失了,禁锢自己的力量竟然那样强大,西泽尔无法反抗,只能被动地被十七紧紧拥着,难以置信地见证了自己从未有过的软弱—— 为什么? 怎么会? 自己已经虚弱至此了吗? 那个震得他耳朵轰鸣的疑问句让他甚至忘记去阻止萨瑟兰那个颠三倒四的法阵,脑海里电光火石般闪过自从认识十七以来的无数画面…… 那月光下眨着血红色眼睛的恶魔,与他无聊争吵的海盗,时而耍帅时而装疯卖傻,谎话连篇,没头没脑,虚情假意又懦弱犹疑—— 那样让他看不上眼,他也绝对不想看上眼的混蛋,居然会让自己觉得安心?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已经信任了他的表白,信任了他的紧追不舍,信任他的拥抱,也信任了他本身? ……输了。 西泽尔意识到,输惨了。 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