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汁樱桃 - 言情小说 - 古代丧病日常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估摸着天下狗子是一家,眼下倒让叶樱觉得,季傲寒更像是它主人似的。

    “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杜得贵到底是不是摔跤掉到河里淹死的?”叶樱突然低声道,收留小黑炭的那天晚上,她分明听见背后有人声,第二天就听说杜得贵死了,实在是蹊跷得很。

    “是。”季傲寒摸了摸手里的雁翎刀:“他当时气愤至极,半路倒回来找茬,在街上碰到你跟了一路。”

    “那你呢?”

    “我出来找狗,用脚绊了他一下,天黑他没瞅见。”季傲寒又撮了一团雪去扔小黑炭。

    若真是如季傲寒说的这么简单,那杜得贵吃疼怎的没听见个声,掉进河里也没有呼救?看来个中细节,季傲寒是不打算说了,只能烂在肚子里。

    半晌,叶樱抿了抿嘴唇,干巴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等一下,这么说,小黑炭是季傲寒的咯?

    “你找的,不会是它吧?”叶樱瞪着小黑炭,敢情这不是一条流浪狗!

    到底季傲寒最后也没有把小黑炭带走,因着他说:“一个鸡腿也能骗走的狗,丢了也罢。”

    且说原本叶樱是打算去县衙的,如今有季傲寒一道,更是畅通无阻。

    这些日子叶樱跟着黄天师也不是白跑的,黄溪县的大致街巷都被她摸了个清,但去县衙还是头一遭。别看现在民生凋敝,往上一百年黄溪县也是远近闻名的富庶大县,只可惜肥地良田就是那上等的五花rou,谁不想来啃一口?连百姓手里的rou末星子只怕都要抢过来榨油。

    是以叶樱站在黄溪县衙门前的时候,也想跟着黄溪县广为流传的那样,骂县太爷朱玄武一句王八蛋。护一方百姓的才叫神兽,朱玄武就一龟孙子。

    按理说,“官不修衙,客不修店”,所谓地方官员不修衙门,一是在流官制度下,为官一任三年,大多都是过客,自然不用修衙门,二是,朝廷并不会拨钱给地方官员修衙门,如果县官想修,只能自掏腰包。越是破旧的衙门,越能体现为官清正,算得上是古往今来的廉·政传统。

    可如今朝廷动荡,流官制度早就形同虚设,朱玄武在黄溪县已做了八年知县,他又好大喜功,将衙门建设当做县城的门面来做,故而这黄溪县衙愣是修缮出了高门大户的富丽气息。

    等叶樱找到了衙门里管账的项师爷,才知道季傲寒又耍她一遭,她的债已还了干净,只需要等她亲自签字拿回借据便可两清。

    项师爷噼里啪啦拨弄着算盘,瞅了叶樱一眼:“我原想着翻过年下个月利息又生利息,结果今儿个季爷一早就来还上了。”

    坐在椅子上的季傲寒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将那借据好生仔细看了两遍,叶樱这才麻溜撕了个粉碎,又将原先揣来打算还债的半贯钱扔给了季傲寒,一时心头十分松快。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过年是两周换榜,想压点字数,所以这两周暂时隔日更咯。当伴娘感冒在床上躺了两天,才爬起来更文的作者君在这里鞠躬道歉!

    看到有小天使说文好看,简直比夸我好看还让我开心啊。

    谢谢收藏和评论!我会努力写好的,还有谢谢你们不嫌弃这篇文很丧哈哈哈,如果觉得过年看这个很晦气可以收藏了等过完年再看~~emmmm我好像在骗收藏哈哈哈

    第12章 新寡妇老童生

    腊月二十八清早,叶樱在厨房发面。

    上一次叶家做面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连一块发酵用的老面引子都没有。叶樱只得在和面的时候,加了些盐和白糖,又在碗沿磕了一只鸡蛋,抖着手淋了一溜拉丝的鸡蛋液。

    这鸡蛋一只就是五个铜板,磕得她老心疼,好在剩下的鸡蛋搅匀了还可以用来炒菜。

    这里的面粉没有现代的细腻,手感却意外良好,她在手上沾了些许面粉以免沾手,然后柔着手腕子使巧劲儿将面团推开又拉回来,直到面团变得光滑滋润,叶樱才拍了拍手上的面粉,松了口气。

    叶楠一早就背着书袋出了门,说是找书店商量卖价去了。他字写得清晰隽秀,虽然偏瘦了些,但筋骨脉络已然初现,想来是从前下过苦功夫的。

    从前叶父在病中的时候,叶楠就做过抄书的活计,只是那会急需用钱,书店老板又趁火打劫,价格开得很是低贱。眼下却是不用急了,他自然想卖个好价钱。

    将面团用笸箩盖好,让它慢慢发着,叶樱打水洗干净手,又对着水盆照了照,看着倒影中这张越加熟悉的年轻面孔,顺手将一缕发丝挽在了耳后。这是一张青涩的脸庞,有三月樱桃的光洁,又如四月初桃儿粉嫩,还未成熟起来,但已然值得期待。

    拍了拍袄子上的面粉和灰尘,叶樱揣了荷包出门。

    昨儿个下午找醪糟巷末的裁缝铺改了两身成衣,约莫已经改好了。

    因着原主叶大丫根本没打算在这黄溪县长住,也就没带什么衣服过来,里衣尚且能够得上换洗,但袄子却只有叶樱现在穿的这件,还是刚穿来时的那身。这天寒地冻的,恨不得把所有衣服都裹在身上,她也就顾不得心里那点儿洁癖作祟。

    叶楠如今正是长个子的时候,他却还穿着去年的旧袄子,竟是一年都没添置过新衣,连里衣也有些短了,露出手腕来。

    现如今无债一身轻,叶樱哪里还能这般委屈自己,更不能委屈了弟弟。

    只是做衣服这一针一线的,是个精细活,急不得也快不起来,便是她知晓裁缝铺的春四娘有一双巧手,也不指望赶在过年前就能做好自己和叶楠的新衣裳。于是索性找了两件叶父生前的旧衣服拿去改,俱是深灰深蓝色,好在她也不喜欢穿时下姑娘们喜欢的俏红嫩绿。

    春四娘做得一手好女红,是醪糟巷公认手最巧的一个。她平日里深居简出,在自己的裁缝铺里做衣服,没活计的时候就绣花拿去卖钱,也不见跟谁亲近,饶是这样一个从来不争不抢的人,却依然是醪糟巷里饱受争议的人物,只因为她是一个寡妇。

    正所谓“促风暴雨,不入寡妇之门”,既是为了避嫌,也是以为寡妇不吉利。春四娘平素里不吭气,却是个闷声做大事的,她索性直接开大门做裁缝生意,又因为手艺好,久而久之,倒也有一些生意上门。

    最要紧的是,她价钱出得很公道,给叶樱改了两件冬日穿的衣服,可算熬了一宿,也只收了二十个铜板。叶樱试了改好的新衣服很是欢喜,便想在春四娘这里挑几样布料,给自己和叶楠一人做一身春衣。

    叶樱上辈子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每天都得点外卖的主,让她做饭已经是极限,女红什么的,还是交给裁缝吧。

    “倒是难得见年轻姑娘愿意穿这颜色深沉的衣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