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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了,去了才来的王宫。”纳兰溪毫不隐瞒,事实上他也知道,这楚都之下的风吹草动没有几件能瞒过谢相知放在暗处的那些眼睛。 他有些犹豫:“我离开楚都之时老师身体尚且算好,短短几个月竞……” “本王也以为他还能再做上十年八载的大丞相。”谢相知拨了拨桌案上金兽香炉里的灰烬,声音微沉:“可惜楚地那些世家居然狼子野心至此,胆敢暗中谋杀徐相。” 纳兰溪明白了,无论老师是病故还是遭遇刺杀,盖棺定论之时都只能是楚地门阀狼子野心,以下犯上。 “今年南州的冬天太冷了。”谢相知声音飘忽,“等日子暖和些便带他回帝都故土吧。” 纳兰溪:“希望主公恩准我届时亲自送老师灵柩上帝京。” 谢相知颔首许可。 “……主公,请恕臣大不敬之罪,还请如实告知微臣,老师他究竟为何会……”纳兰溪犹豫片刻,还是发问。很显然,他在但忧某种猜想。 “不是意外刺杀。”谢相知微默片刻,“徐相确实是病故。” “……便连我也没有料到。” 纳兰溪眼底光明明灭灭,不知是否信了这个解释。 良久,他方道:“那微臣便先行告退了。” “等等。”谢相知叫住他。 纳兰溪不解地望向他。 “徐相阖然长逝,楚国大丞相一职空缺。” 纳兰溪心念一动。果听谢相知继续道:“今日起,你便暂时担任楚国大丞相一职罢。” “承你老师遗志。” “微臣必不负主公和老师重望。”他眼角微微湿润,但眼神分外清明。 元月初一,前任楚国丞相徐渭唯一弟子、陈王之子纳兰溪接任楚国大丞相一职。 弱冠之龄的新任楚国第一权臣在世人震惊的目光中接过君王谕旨,从此成为那九重天阙之上的君主手中一把所向披靡的利刃。 只等那一剑在合适的时机斩下,一剑斩去旧日战火硝烟,斩开清平盛世。 元月初三,兰台女官林玺寄给洧陵陈氏的退婚书流出,字字血泪珠玑,将陈氏长房嫡子、林玺前未婚夫婿骂的狗血淋头。一时间这位陈氏公子成了天下第一不堪之人,声名毁尽。而据说那退婚书之上还有楚王与客居楚王宫的燕王的印玺。 陈氏这位名声极佳的长房嫡子瞬间地位一落千丈,甚至被从陈氏下一代家主的候选人名单里剔除。 林玺本还有些心软,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但从长嫂霍纭如偷偷寄过来的书信中得知他居然骂自己连妓.女都不如,甚至言辞间辱及自己父母后,只恨自己还不够狠。 她气得在给霍纭如的回信中写:叫他抱着贞节牌坊过去吧,最好过一辈子! 霍纭如看了不免失笑。 新丞相上位,手段不比徐相温和,反而更加不留情面,改制一层一层雷厉风行推行下去。而且这位还会隐瞒身份视察郡县是否有推行改制,被他这么一查又有几家圈地的门阀被严厉惩处。而南州唯一得以保全自身的霍氏则早早交出了田地,倒叫纳兰溪颇为遗憾。 林玺借着门阀被惩处的时机从纳兰溪那儿要走了一批习文断字的世家姑娘,将她们安排进女学做了第一批先生。 楚国的权利似乎被完全交给了丞相和女官,作为君王的谢相知本人则隐于幕后,面容越发模糊,心思越发莫测。 只有楚宫之中的人才知道,楚王已经不大宿在他自己的寝宫了,反而时常歇在永安殿。近身伺候的人偶见两位王上同床共枕,青丝纠缠,就算是挚友,也亲密得太过了些。 “再过些时日,你便要回燕地了吧?”谢相知懒散披着白色衣袍坐在榻上询问。 他这些时日都没有穿惯常的红衣,为了哀悼徐相的死,楚宫上下皆着素一个月——国丧之礼可不仅仅说说而已。 “楚王原来打算让我回去?” 他还以为谢相知准备把他一辈子留在楚地境内。 “为何不?”谢相知抬眼反问。 裴渊抽出他手中的杂记,似乎要逼迫他看着自己才甘心。 “听说雍京那位明王殿下已经答应开城投降,只等这寒冬腊月一过,楚军便要挥剑直指京师。帝都都要并入楚地了,楚王想来是不嫌弃顺便再多要一个燕地的。” 他嗓音低沉。 “那要看燕王如何想。” 谢相知这话的意思便是和平归顺还是开战全取决于裴渊的意愿。最好的情况当然是能和平解决,毕竟他们谁也不希望本就满目苍痍的中原大地再次生灵涂炭。 裴渊微侧过视线去,将谢相知的模样完全纳入眼底:“若楚王它日荣登雍京天子阙,执掌天下,我这个燕王在陛下身边该是什么名分?” 作者有话要说: 纪念一下评论破两千,双更合一。 今天是真正的双更啦。 第69章 帝皇图第十三 裴渊“名分”这个词用得颇有些微妙。 谢相知抬手半支着额头:“那燕王想要什么名分?” “要看楚王愿意给什么?”裴渊并不正面回答,“我想要的,楚王不是一直很清楚么?” “我能给燕王的,不是早就已经给了吗?”谢相知说着,含笑的视线从裴渊周身扫过。 裴渊放下从谢相知手中拿过来的杂记,温声道:“那还不够。” “本王能给的只有这么多,其他的若是燕王想要,便自己来拿如何?”谢相知身子微微前倾,他温热的吐息落在裴渊的感官之上,引得一阵心猿意马。 “楚王之命,不敢不从。” 裴渊慢慢说道。 他眼中有一种令人心惊胆战的光。 …… 等离开永安殿后,系统才满怀疑惑与好奇地询问:[宿主,您能给都给了……是给了他什么啊?] 它慢吞吞地补充:[我感觉您一直在看他过度脑补来满足您的恶趣味……其实这种行为听过分的……] 谢相知没有回答前一个问题,对系统后一句话他似乎十分讶异:[我以为你们这种做……祸水指导的系统不会有强烈的人类道德感?] [原来您还记得我是做什么的啊?]系统幽幽地怨念。 [为什么不记得?你是第一个……嗯……要我以容貌……] 系统捂脸打断他,语气忧伤:[您能别提那段黑历史了吗?就算是系统,也是要脸的……] 谢相知笑了笑。 系统又正经起来:[其实倒不是我们系统有多少人类道德感——我们当然可以模拟出人类最高尚的道德,但对并不被人类社会规则制约的系统来说,这些美好的道德并没有意义。况且您和裴渊的情况和一般祸水系统的宿主不同。] [就如妖妃以容色迷惑君王,但见色起意在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