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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秦蓁听话地点点头，小小的身子跟着一晃一晃地，惹得父亲一阵笑声。 “爸爸，我们多久才能回去啊？” “等mama气消了就回去好吗？”父亲将女儿放下，还不放心地看了看女儿嘴边是否还有口水。 “那mama多久才会消气啊？mama总是很生气”，小秦蓁嘟着嘴苦恼地皱眉。 “蓁蓁不要怪mama好吗？mama是世界上最爱蓁蓁的人，她只是比较容易生气而已，过一会就好了”，年轻的父亲慈爱地抚摸女儿的小脸。 “哦……，蓁蓁记住了”，小秦蓁听话地点头。 一转眼便是十岁，秦蓁已经显现出比一般女孩更淡然温和的性格，但却在重复四岁时的场景，一个人在小区门口转悠，从暮色四合转到月上柳梢。 已经宽阔很多的马路尽头终于出现了父亲的身影，这时候的父亲已经不再年轻，整个人显得有些佝偻，秦蓁走到父亲身边，为父亲拿手里的建筑工具，从最开始的打零工到现在父亲到建筑工地帮忙，十岁秦蓁已经懂得了父亲的劳累，所以格外听话，但是家里却仍然没有起色。 “mama又吵了？”父亲平和地问道。 秦蓁点点头，却什么也没说。 “蓁蓁啊，别怪mama，是爸爸没用，让mama跟着我受苦，最可怜的就是你了，我的蓁蓁，爸爸没用……”，父亲带着无限的自责，让秦蓁也很难过。 “爸爸，我没事，我挺好的”，秦蓁小声道。 “mama当初家里条件好，嫁给我却要吃苦，这样的改变让她很难适应，所以我们要多理解她，不过蓁蓁一定要记得，mama是爱着蓁蓁和爸爸的”，父亲的脸隐在阴影里，但却让小小年纪的秦蓁分外安心。 父亲的话就像定心丸一样，秦蓁对着父亲重重地点头，眼神无比坚定。 父亲一直这样在秦蓁的心里播种，每一次都像从前一样为秦蓁编制一个温暖的家庭。 当初那份坚定并没有随着父亲的逝去慢慢淡去，反而随着岁月成了支撑秦蓁的重要支柱，虽然母亲在父亲死后依然没给过秦蓁好脸色，但秦蓁牢牢地记着父亲的话：母亲是爱着自己的。 只是现在，小小的厨房里，灯光温暖，母亲做的饭菜散发着异样的香气，却刺得秦蓁不愿睁不开眼。 秦母端着炒豌豆从厨房里出来，眼睛瞟了瞟秦蓁，又看了看苏横，眉头微微皱起，放下手中的盘子，就着围裙擦擦手，但苏横却感觉这些动作却让秦蓁抓住自己的手更紧了。 “你们这时候回来，也没煮多的饭，还是出去吃饭吧，以后没什么事就别回来了，赵叔叔在这里，不方便”，说完这句话，秦母拉开椅子在餐桌前坐好。 “你从来没有给我和爸爸做过饭”，身旁的秦蓁却是开口了。 “现在都是我做饭，你赵叔叔不会这些”，那道背影对着秦蓁道。 “那如果我也不会呢？” “那就别吃就是了”，那个背影有些冷漠道。 苏横感觉手中的手收得越来越紧。 “好”，紧握着苏横的手突然失去了力气，任由它耷拉在苏横手中。 那个赵叔叔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两幅碗筷，脸上温和笑道：“蓁蓁，来，快坐下吃饭吧，来，年轻人……” “不用了，先走了”，秦蓁刚刚微微抬起的头又重新低下去，说完这几个字，便转身向门口走去，□□的双脚在温暖的灯光下却显得苍白刺眼，苏横跟着上前一步扶住秦蓁，才发现秦蓁全身都在颤抖。 “叔叔，阿姨，那你们慢慢吃，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了”，苏横在门口说完，便回身打开门，扶着秦蓁走出了那道温馨化作利剑的家门。 随着身后的门轻轻地一声“嘣”合上后，苏横感觉秦蓁瞬间瘫软下去，一张脸在走廊上惨白的灯光下一丝血色也没有，但一双眼睛却盯着那扇合上的门，泪顺着脸颊，浸湿了苏横小心翼翼捧着那张脸的手，灼热guntang。 当苏横将秦蓁半扶半抱着走到街边的时候，街上仍是灯火辉煌，但怀中的人却仿佛木偶一般，没有一丝反应，但眼睛却仍然一动不动，从那眼眶里不停涌出透明的液体，湿了苏横的肩头。 “她从来没有为爸爸洗过围裙……” “从来没有为爸爸做过饭……” “从来没有见过她那样就这围裙擦手，也没有见过她出现在卧室和客厅以外的地方，我从来没有吃过她炒的豌豆……” “为什么……为什么……” 秦蓁靠在苏横肩上，氤氲的泪渍在肩头慢慢扩大，有些微嘶哑的声线一遍遍，似乎是呐喊，却又似控诉。 随着出租车的摇晃，秦蓁的脸色越来越差，但嘴里除了刚刚几句话，却再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苏横却不知为何这般打击到秦蓁。 而此时秦蓁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母亲不爱爸爸。 这世界没有爱情，没有。 这世界的爱情都是悲剧，没有幸福可言。 第26章 原来早已选择 苏横将秦蓁轻轻放在床上，秦蓁已经睡着，一张脸却沉在阴影中，轻轻带上门，出来却见苏锦脸上的惊讶还没来得及收拾。 “公子，Ａ城还有许多事等着您……”，苏锦的话还没说完。 “那边先搁一搁，你先去帮我查一查这家人的关系，随便查一查文家少爷文牧的下落”，苏横从怀中拿出黑色的钢笔，从抽屉中拿出白纸，挥手写下地址递给苏锦。 “公子……”，苏锦接过纸片，但却仍然不放弃，但想到自己公子的脾气，却又不知道继续说什么，只得干看着苏横转身进屋。 苏横走到门口，却又回身，从苏锦手中抽回纸片，淡淡道：“还是算了，这些你就当不知道，不要让家里人知道我回这里过，好了，你出去吧。” 说完毫不犹豫地开门进了卧室，留下苏锦面对偌大的客厅却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最后苏锦只能出门来，门外却是留在C城帮忙打理苏家这座老宅的陈阿姨，苏锦打发她回家去几天，嘱咐好一切才出了院门。 秦蓁醒来的时候，床头灯昏暗的光照出这里不是旅馆，柔软的棉被带着淡淡的香味，秦蓁忍不住抱紧怀中的棉被，忍住流泪的冲动，脑袋里去却怎么也挥不去母亲在厨房忙碌的身影，那脸上永远都只有怒气和怨恨的母亲，本以为是时间消磨了一切的美好，现在却将这些都打碎，告诉秦蓁母亲其实不爱父亲，一点都不。 苏横听见细细的开门声，从文件资料里抬头，秦蓁站在门边，一双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苏横起身走过去自然地将秦蓁抱起，虽然已经知道秦蓁轻得像羽毛，但现在甚至觉得怀中的只是一片失去依托的落叶。 “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苏横皱眉问道。 “我没找到”，秦蓁嘶哑的声音似乎好了些。 苏横有些气馁，将秦蓁抱回卧室放在床上，棉拖翻了一只，好好地在床边，苏横轻叹一声，为秦蓁重新盖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