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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眉头:“周瑞?我记得二舅太太身边得用的人的名儿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周瑞笑道:“老哥哥好记性。” 王诚道:“哪里哪里,若是连这个都做不到,哪里轮得到我们给主子跑腿?既然是你管事儿,那就请你帮我通传一声。” 周瑞道:“可是不巧。老哥哥,明儿个就是小年,衙门里要封笔呢。我们老爷去衙门了,不在家。” 王诚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咦?我记得舅老爷是这府里的正经爵爷,二舅老爷才是工部员外郎,难道是我记错了?” 周瑞哑了。 贾赦才是贾家已经得了国家肯定的、正经受了册封的爵爷,贾琏才是贾赦的儿子,荣国府的继承人,贾政一家子是依附着贾赦过活的、将来势必要分家出去的旁支,周瑞这个二房的奴才竟然把荣国府当成他的主子的私产,这已经不是没规矩可以形容了。 今天贾政和贾琏是不在家的,可贾赦在家。因为他身上有爵位,可是他身上没有官职,所以平常他不用去哪里报道,只要大朝的时候去金銮殿里站站或者大节的时候去宫里磕个头就行,平时基本上没有什么事。再者,他的书房正好在荣禧堂的前方东侧,身边的林之孝夫妻虽然有天聋地哑之名,可能够做到贾家的大管家,甚至连修建大观园这种事儿都交给他们夫妇主持,又哪里是那种不知事之辈? 王诚不过在这里略略坐了坐,林之孝就小步跑来把王诚迎到贾赦那边去了。 王诚对他的维护,贾赦方才已经知道了,又看见林如海送来的年礼之外,还有给贾家各人的礼物,都是独立的小匣子装的,每只小匣子里面都带着签字,写着各人的名儿。 有意无意的,贾赦留心了一下林如海给贾宝玉和贾琮的礼物,虽然是一样的笔墨书籍等物,可贾赦一眼就看出,林如海给自己儿子贾琮的书都是旧书,上面都是林如海当年一笔一墨写上去的注释,反而是贾宝玉,跟贾兰贾环一样都是新书,只不过附带的笔墨砚台比贾兰贾环两个贵重些罢了,却也只是跟贾琮的齐平,比贾琏的矮了半筹。 贾赦十分满意,道:“妹夫如今膝下就林丫头一个,可见是想得紧。也是我们家,乱糟糟的,以致于外头都不知道这荣禧堂里住的是谁,反而误了妹夫的事儿。” 贾雨村带着林如海的书信直接上了荣禧堂,顺便把林如海给贾家的年礼送到了王夫人的口袋里面,以致于林黛玉被人说在贾家白吃白喝、打秋风,这些事儿贾赦清楚着呢。 贾赦是知道王诚的,所以他也没含糊,直接让人通知林黛玉,自己则带着王诚往邢夫人上房这边来。 贾赦带着王诚过来,无论是刚刚从贾母那边下来的邢夫人王熙凤贾琰,还是在自己的屋子里为母守孝的林黛玉都知道了。 邢夫人贾琰还可,可王熙凤那一身大红大紫的衣服,可着实叫王诚愣了一会儿。就是贾赦,看见王熙凤这身打扮,也立刻把脸放了下来。 贾赦是公爹,王熙凤是内宅,本来就是要避嫌的,加上这个世道还有各家的规矩,因此贾赦几个月见不到王熙凤也是常事,说贾赦不知道王熙凤的衣服穿戴,在逻辑和礼法上完全说得过去。 谁家公爹跟贾珍一样对儿媳妇那么上心的? 可另一方面,贾赦没聋没瞎,王熙凤的八面玲珑贾家谁不知道?贾赦又怎么会不清楚?所以说,说王熙凤知道贾敏死后她要服九个月大功的规矩,贾赦不信的,贾赦会生气,自然就说得通了。 可是王熙凤在贾敏的丧期之内没有穿素服反而穿了这一身大红大紫的过来,贾赦还生两个人的气。 一个自然是贾琏。王熙凤是贾琏的妻子,王熙凤不好,肯定是贾琏没有管好这个妻子。至于贾琏能不能管住这个妻子、王熙凤会不会听贾琏的,那不在贾赦的考虑范围之内。 贾赦恼怒的另外一个人自然是邢夫人。王熙凤做得不好,身为婆婆,邢夫人有这个责任管教儿媳妇,如果邢夫人管教不了,也可以跟他说,让他来跟贾琏开口。可王熙凤穿得大红大紫的,邢夫人竟然之前都没有跟他提过,以致于让王熙凤丢脸丢到林家人面前去了,贾赦自然是生气的。 贾赦心想着:还好外甥女儿在自己这里住着,要不然,住在贾母那边,天天看着贾母王夫人贾宝玉王熙凤等人穿红着绿的,心里还不知道多委屈呢。 不说贾赦这些心里活动,就说得了消息过来的林黛玉,听了王诚的来意之后,眼睛立刻红了。如果这次来的是林如海的话,林黛玉一准扑到父亲的怀里大哭一场。可即便是现在这样,林黛玉也只说她在贾家挺好的,大舅舅大舅母对她很好。至于贾母贾政王夫人那边,更是提都没提。 不过,也不用她开口,方才在前头,王诚已经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了。 贾琰见状立刻凑趣道:“看meimei说的,父亲母亲就是再上心,终究比不上meimei自己家里。也亏得meimei不计较,要不然,真真丢脸丢到亲戚家里去了。”说着,又拿起自己的那份礼单,略略看了看,又笑了起来: “到底是姑爹,我就说呢,姑爹能稳稳地坐在扬州巡盐御史这个位置上,岂是一般人能比得的?这行事就与别家不同。别的不说,就说着梅花玉版宣。我们家也有采买上的人,可家里谁不知道这采买上的油水?这府里在这些纸笔上的花费都是有数儿的,要想奉承那边少不得克扣了这边。宝玉那边好纸好笔从来都不缺,连下面的丫头们都能拿着送人,反而我们这些正经的姑娘们只能将就!若是平时用来练字也就算了,可若是给手帕交送帖子呢?也亏得我现在回来了,父亲疼着母亲护着,要不然,还不知道要受多少气呢。” 眼下之意,自然是希望贾赦不要生邢夫人的气,邢夫人已经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做到最好了。 贾赦知道女儿这是给自己递话头呢,立刻道:“哦?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儿?可是这纸笔的采买上这一项?” 王熙凤刚开张口,却被邢夫人一拉,不得不住了嘴。 那边贾琰则道:“父亲,可不独这些呢。若是说这最严重的,当属胭脂水粉这一项。旧年便是如此,二太太管着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儿,她用的脂粉自然是顶好的,可母亲就只能拿跟我们姐妹一样东西。那些胭脂水粉哪里是给人使唤的?真要用在脸上,少有不招一脸的红点子的。所以姐妹们要使唤的时候,还得从月钱里面另支的银钱托人买去。” 贾赦立刻扫向王熙凤,可巧,邢夫人就站在王熙凤身边,见贾赦的眼神扫过来,还以为贾赦是跟她说话,连忙道: “老爷,不独如此,这府里的采买上有一笔胭脂水粉的支出,偏生二丫头三丫头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