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汁樱桃 - 言情小说 - 误做贤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唤我汝成。”

    又含笑柔声道:“我也不唤你二姑娘,唤你绮儿,可好?”

    谢兰绮心一颤,狐疑的看着他,想要在他面上看出些蛛丝马迹,这人先前都守礼极了,怎么忽然换了副面孔?

    赵瑨没等到她回答,以为她害羞,毕竟尚未成婚,就当她默认了。从怀里掏出荷包,用手轻轻摩挲,眼底情意绵绵,“绮儿,收到这份礼物,我很欢喜。”

    谢兰绮僵僵一笑,“世子莫不是在说笑,这荷包,世子以后别带了。”

    赵瑨轻笑摇头,忽而又蹙了眉,目光凝在她的双手上,“扎得很痛吧,以后莫要动针线了。”

    他说得亲昵自然,谢兰绮听得汗毛倒竖,头皮都要炸了,见他还要靠过来,慌忙退了两步,把双手放到背后。

    “女红不佳,让世子见笑了。”谢兰绮垂了头,声音低低的,听着像羞愧又难过。

    “绮儿,你莫误会,我是心疼你,不是讽刺你……”

    谢兰绮打断他的话,“自家人知自家事,世子不用描补了,我都懂。”

    赵瑨懊恼不已,都怪他不会说话,恨不得给自己个耳光。也不敢再说了,怕再说错话,惹哭了她。

    赵瑨记忆里,谢兰绮曾经为了一块狼皮哭过的,那是他们到辽东的第一个冬天,日子最难熬的时候。滴水成冰的酷寒天里,他天不明就得去冻河上凿冰,天色黑透了才结束,手上冻得皮rou裂开。

    一日,凿冰时遇到了狼,旁人躲在了他后面,他没躲,打死了那匹狼。那时,赵瑨尝尽了落入尘埃的痛苦,已明白了落魄之人要如何行事,他独自打死的狼,却没要,送给了领头之人。并以此为契机,融进了凿冰队伍。没过几天,那领头之人,给他一块硝好的陈旧狼皮,让他做副手套。

    他把狼皮交给谢兰绮,她比划过大小,看着他冻裂的耳朵,说利用得好,除了能做副手套,还能给你做幅耳暖,说完抿出个小小的笑。

    赵瑨看着她,也笑了起来,那日,两人暂时忘却了现实的痛苦。第二日,他去凿冰,又冷又累,心里却高高兴兴,想着回家就能戴上手套、耳暖。

    晚上回去,谢兰绮两眼红红的,显然是才哭过。赵瑨大急,问她出了什么事,谢兰绮哽咽着说:“耳暖没了。”

    原来谢兰绮计划得好,却实在没做过几回针线,手不停使唤,剪错了,浪费了些皮子,最后只能做出一副丑丑的大拇指分开、其他四指连在一起的手套。

    谢兰绮说罢,两颗泪珠滚落,泪珠很大很亮。

    赵瑨当时觉得,她的那两滴泪似乎落进了他心里,谢兰绮哭的样子,美极了,也让他心疼极了。他一点儿都不怪她,柔声劝哄,直到她破涕为笑。

    赵瑨沉默得有点久,谢兰绮轻吁了口气,想着他是不是装不下去了,开口道:“时辰不早了,世子若是无事,请早些下山吧,以免晚了城门关闭。”

    这是要送客了,赵瑨越发的挫败,又忆起那些事,情绪翻涌激荡,一时脱口而出,“绮儿,这辈子我都不会辜负你,你一定要信我。”

    谢兰绮呆了片刻,连忙又垂了头,看似羞答答的,心里更怀疑他有图谋,随意道:“世子说什么,我都信。”

    赵瑨浑然不觉她的敷衍,一时心满意足,心甜如蜜。

    “世子,时辰真不早了,若赶不上城门,恐会误了明日朝会。”谢兰绮懂事的催促。

    赵瑨虽觉得再过一个时辰,也能赶得及,却不好在谢兰绮面前落下不尽心差事的印象,尽管不舍,只得应了。

    “待休沐日,我再过来。”

    谢兰绮委婉拒绝,“天冷了,过个一二日,就回府了。”

    回到靖安伯府,赵瑨就算去了伯府,梁氏也不会让他见的。

    赵瑨面露憾色,盼着时间快点过,早点到婚期。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可不可以收藏一下呀~,拜托拜托啦~~

    ☆、第十四章

    昭武二十九年三月初六,大吉,宜婚嫁。

    安远侯世子赵瑨迎娶新妇,鼓乐喧天,声势浩大。

    靖安伯次女谢兰绮出嫁,十里红妆,送嫁的队伍很长,前头进了安远侯府,后头还在靖安伯府。待嫁妆全部进了安远侯府,安远侯赵肃的一众妾室,也算见惯了富贵,依然震撼得瞠目结舌。

    “乖乖,这是陪嫁了多少?”

    “嫁妆单子都有一人长,田地、铺面、金银珠宝无数,听说连扫帚上都拴着银链子。咱们世子,这是娶回来一尊财神啊。”

    众妾眼中不觉露出羡色,尤其是生有子女的,更是眼热。

    “伯府嫡女,嫁妆丰厚,难怪小四说他大哥笑得脸都要开花了。咱们世子高兴着呢。”安远侯府四少爷的生母笑吟吟道。

    “呵,小四别机灵过头了,仔细马屁拍到马蹄子上。正院里那位,脸上可没一丝笑模样。”

    正院那位,可不就是安远侯夫人骆氏,众妾或多或少都受过她的折磨,都忌惮她,一时没了言语,只有眼神乱飞。

    “样样都好,就是……”片刻后,有人小声嘀咕,“让那位拿了短,也是可怜。”

    说着可怜,语气里却带着优越感,以及难以觉察的对看好戏的期盼。伯府贵女又如何,嫁妆丰厚又如何,生不了孩子,日子指不定还不如她们呢。

    ......

    谢兰绮不知她被人可怜了,当然,就算知道了,她也不在乎。此刻,喜轿终于进了安远侯府的大门,稳稳的落了下来。

    嫁衣华丽繁琐,穿了一层又一层,凤冠沉重,轿夫抬得再稳,依然有颠簸的感觉,又闷又颠,还不许喝水,很不舒服,轿子一停,谢兰绮竟然松了口气。

    轿帘掀开,谢兰绮头上蒙着盖头,声浪直冲而来,耳朵里一阵嗡嗡声,她又渴又难受,半站起身,腿一软,眼看要跌坐回去。

    赵瑨忽然越过喜娘,伸手握住谢兰绮的右手一撑,他力气极大,谢兰绮顺势站稳了。

    双手相握,肌肤细腻,绵软无骨,赵瑨心神一荡,五指合拢,握得更紧了。

    谢兰绮抽了抽手,拽不动,也不再管他,任他牵着进了正厅。要拜堂行礼了,赵瑨松了手,手心轻轻在她手背上摩挲了下,不方便讲话,只能以此安抚她不要紧张。

    常年习武,赵瑨的手心带着薄茧,还比不得她手背肌肤细腻,微微的痒,谢兰绮飞快的挠了两下。

    行完拜堂里,送进了洞房。

    赵瑨从喜娘手里接过喜称,能稳稳的开两石大弓的手微微颤抖,手心沁出汗水,随着颤动的喜称挑开了喜帕,一张容色逼人的芙蓉面露了出来。

    洞房里的夫人们眼睛一亮,一时忘了言语。

    “称心如意。”喜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