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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意暖点了点头:“让你奶奶陪着你去妥当,没什么可怕的。” 有了风渐越点头答应的事儿,风意暖咬了咬嘴唇,应了下来。 温穗香和风闻天看着韩坤在一边,对他方才所言也不好多说什么,可风正合几十年下来交友不慎,当初就不该让韩坤做北临的主事。 风意暖和贺袁芳收拾妥当,朝着霍闻祁的家中赶去。 家大业大,就没瞧见霍闻祁在别的地方约见过风意暖。 在那一个时辰之后,二人在门口等待。 贺袁芳只觉这霍家人可真是无礼,就连车都不让进,还让他们徒步到大门口。如若是那仇家的霍姓人,贺袁芳定不会让他好看。 那霍一先前可是见过的,而当贺袁芳被风意暖搀扶着一进门,就从那二楼的书房门口传来嘲讽的笑声:“风家主事,行事可让人匪夷所思,如今带着自家……” 风意暖皱眉不悦:“奶奶。” “哦,带着自家奶奶前来壮胆?” 霍闻祁今日说话,虽不是面对面,可他并未隔着屏风。 风意暖不是眼瞎,也并未有任何眼疾,霍闻祁拄着杖一步步从楼梯下来时,每垮下一步,便接近了风意暖几分。 那拄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就像是能控制她的心跳一般,让她也不自觉地心慌了几分。 她从未见过世间有如此相像的人。 霍闻祁为何和风渐越长得如此相像? 可霍闻祁嘴边噙着的微笑带着鄙夷和轻讽,怎会是那温柔相待的风渐越? “你……” 贺袁芳亦是看呆了眼。 风意暖只是直视着霍闻祁,想说的话,彷佛在咽喉处哽住,一瞬间像是失了声,怯怯退了一步。 第十七章 婚约岂能儿戏 兴许别的人,风意暖可能还会有认错的时候。可怎会看错了眼,那镜片后的眼神,和风渐越极为相似,却带着戾气。 那精致样貌,皆是和风渐越如同一个模子刻出,让风意暖和贺袁芳在原地惊叹。 霍闻祁稍稍凑近了几分,谁料他竟伸出手来抬起她下巴? “你这会儿模样,真是挺可爱。” 登徒子,居然在这会儿和她还有闲心跟她……风意暖气红了脸,贺袁芳见状皱紧了眉头细细打量霍闻祁。 “你就是霍闻祁?你,你和渐越……” 贺袁芳想问他和风渐越到底是什么关系,可这一问,倒是成了怀疑风渐越了,但霍闻祁这声音,像是在哪儿听过,像是那晚上来风正合房里的人! 霍闻祁淡笑指着沙发处:“来了就坐,何必站着?说话不嫌累?” 贺袁芳亦是不愿相信站在面前的人是霍闻祁,但除了相貌相像,衣着举止,全然和风渐越不同,再次听了听那声儿,似又不像。 暂且放下心中疑虑,她观望四处,此处富丽堂皇,怕是这南阜城都鲜有这样西式的住处,贺袁芳不禁思量这人到底是何来头? 可怪就怪了,为何也是有腿疾之人? “霍先生看来是留过洋的人,言语举止,真让老身看不惯。霍先生家出何处,何时来的南阜城?” 男女授受不亲这道理看来是没人教过他,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儿调戏自家孙女?真不成体统! “哦?您那宝贝孙女,听闻也是要留洋的,只不过因为风老爷的去世而搁置,怎的这会儿看霍某举止,反倒觉着脏眼了呢?” 可贺袁芳刚一进门就刨他家底,霍闻祁却也不避讳:“风夫人说了,我是留过洋的,家自然不在这儿,从小就在国外长大。何时来的南阜城,这没必要说与人听。” 他怎么知道自己要留洋? “你怎么知道我要留洋?” 霍闻祁摊了摊手,“这世上有何事情是我不能知晓的?你那南阜学府的老师,是霍某朋友。” 朋友? “霍先生此前还说,初到南阜城识人寥寥无几,我那老师已是年迈,霍先生初来乍到就自带身家无数,怎会和霍先生成为朋友?” 那言下之意,便是那老师如此平庸,他又像是一夜暴富之人,怎么会和学识渊博的人打交道? 霍闻祁无意与风意暖争辩此事,便问:“风家小姐,今日来这是带了钱,还是带着货来的?霍某前些日子可提醒过,今日该是你我商谈的最后一日。” 他像不像风渐越不重要,这会儿最重要的还是码头那堆破碎的瓷器,该如何处置,这违约金,该如何…… 霍闻祁闲适喝茶,风意暖有些经受不住他眼神的打量,怎就一直盯着自己还目不转睛了? “显然,风小姐来得容易,方才让你徒步从大门走进来时,就看你身后空荡一片,想来是什么都没带,两手空空,风小姐可真是会做人,初入我霍家一次没带礼,复而又带着自家奶奶来壮胆?” 这嚣张跋扈的模样,贺袁芳可真是看不惯! 可谁让他们理亏,欠了面前男子一堆货呢? “老身只想知道,老爷是什么时候和霍先生敲定的事儿,货运出了差池,为何只有我风家来赔?老爷行事向来谨慎,出多少货,派遣多少人,都会一一记录。这会儿怎就会碎大半货物?大批船只出了码头,我风家该是知晓的!如今船和货回来了,却不见船只运货工人,霍先生可否告知,这运货的人都是哪些人?” 霍闻祁可算是见识了贺袁芳的脾性,而那作为风家主事的风意暖在一边窝着,只字不语。 “风夫人说的没错,这账,你糊涂,我可记着,霍一,那账本给风夫人瞧。” “风夫人怕是身处风岷山太久,从不下山问事,想必货运之事你也只是了解一二罢了,这上边儿,记着你所说的船只和运货人,以及多少货物,风家码头是四城里最大的,手下几千人,风夫人可都一一能记得,他们姓甚名谁?” 贺袁芳虽是被霍闻祁说中了心事,但没想到霍闻祁会说得如此难听,指着他说道:“你!” 霍闻祁拿着拄杖起身,慢悠悠地走到贺袁芳的跟前,若这人不是如此嚣张无礼之人,那他脸上噙着的笑容,会让人看着顺心一些。 “霍某尊称你一声‘夫人’,可别太高看自己。论地位,还不如你身边的孙女,事到如今,其实你连跟霍某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贺袁芳被霍闻祁气得直发抖,风意暖在一边为她顺着气,她没想到霍闻祁嘴里还真不饶人。 霍闻祁目光又停滞在了风意暖身上,大喇喇地打量着她的眼神变化,一手抄在口袋内就像赏花的人一样,看她散着一头乌黑的头发在红色的袄裙前,倒是很喜庆的打扮。 “只不过,你这孙女不爱开口说话,或者吓破了胆?霍某倒是期待她会作何解释?” 风意暖终究还是气不过,站起身与霍闻祁对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