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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的大腿也就陆行舟胳膊那么粗。他只能搬张椅子到沙发旁边,双腿跪上去,两只手帮陆行舟按太阳xue。 “太轻了,你没吃饭?” 他马上重重一摁—— “cao!”陆行舟脑浆差点儿被他按出来,噌得一下从沙发一跃而起! “非逼我收拾你是不是?!” 楚然打小就跟现在一样要强,站在原地梗着脖子一步也不退,但用力一眨的双眼还是泄露了害怕的内心。 “cao……”陆行舟低骂一声,高高扬在半空的那只手收回去,拎着他的后脖颈就往沙发上摁,“你在学校到底都学什么了,嗯?是不是光学气人跟装可怜了?” 一边说还一边咯吱他的腰,“冷不丁就给我来这么一下子……” “你快放开我、放开我听见没有!”楚然痒得跟只青蛙一样四脚乱弹,又是恼又是笑的,表情精彩纷呈,“陆行舟!你、你纳粹独裁法西斯,你武力镇压秦始皇!” “你还真说对了……”陆行舟把碍事的冰袋一扔,转眼就将他脸朝下双手反扣,跟羁押犯人的姿势一模一样,“我还就独裁了,我还就对你实行武力镇压了,你能拿我怎么办?哭一个我看看?” “打倒法西斯,自由属于人民!唔、唔!” “你们那破学校到底能不能教你点儿好,不能上别上了。” “你休想,我这是义务教育……” 笑声渐行渐远,耳畔重归寂静。 自回忆中回过神来,病床上的陆行舟跟从前判若两人。久骁说得对,他的脸有岁月的痕迹了。 睡梦中他眉头仍旧紧蹙,额头上的薄汗微微反着光,两颊肌rou带动太阳xue周的筋络细微地动着。 楚然不便说话,也没有动,只是静静地守在他身边。 偶尔有一两辆车从服务区外疾驰而过,前灯晃得车厢里倏地一亮,然后又像烟火般骤然湮灭。 就在这种寂静中,忽然从枕头下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 楚然身体一震,以为是来电的声音。 与此同时陆行舟身体也有反应,眼眸跟着动了动,似乎想将自己的神志从泥潭中拔出来,可惜暂时还做不到。 他立刻把手伸到枕头下,动作轻柔地摸出手机,背过身去拢住光,犹豫该挂断还是该静音。 谁知垂眸一看,不是来电,是闹铃。 屏幕上圆形闹钟上下跳跃,跟着跳的还有一行六个字的提醒: 楚楚航班落地 昏沉之际,神志恍惚。 似梦非梦间陆行舟仿佛听见有人伏在他身边啜泣,声音压抑得像是从地底下发出来的。 谁在救护车里哭,哭什么。 刚捕捉到一点熟悉的感觉,他右脑中的某根神经就嘶啦一下疼起来,像是被人用打火机毫不留情地燎了一下,鼻间几乎闻到烧焦的气味。 很想睁开眼睛看一看,可惜眼皮太重,四肢更使不上力,尝试几次无果后只能由得它去。 但也有种隐隐的担忧—— 怕哭的人是楚然。 说出来可能没人信,陆行舟从头到尾就一个死xue:怕楚然哭。 以前年纪轻不懂事,他就盼着楚然哭,想尽办法折腾捉弄楚然,做梦都想看他掉一回眼泪。后来成熟了,明白自己对楚然的感情了,他就变得害怕楚然哭。只要一见楚然红眼睛,这么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就瞬间一点办法都没有,连语言功能都要倒退二十年。 他尝试着动了动胳膊,被子下的手却被人轻轻握住。有人艰难地止住哭声,用很哑很低的声音问他:“你真的不见我了么?” 温热的气息落在颈边。这回不止是太阳xue,指腹到心瓣被烧得又疼又麻,连带着呼吸都近乎停滞。 他手刚一动,对方的手却触电般抽走。 不多时,身边的热源渐渐远离,连带着那股若有似无的熟悉气息一起走了。 无尽的山脉在远处连绵,夜的黑一口吞噬了车厢的黑。回过头,白色救护车在浓墨包围之中寂静无声,车厢里仪器亮着星星点点的光,生命力穿透屏幕藤蔓般钻进黑夜里,伸出五指抓紧了一个人的心。 谁人不怕孤独? 受伤后的陆行舟忽然不再怕孤独。 顺境时他意气风发,参天大树也为之顿首,当然渴望爱人臣服于自己脚下。逆境时他失意消沉,一场雪都能压垮他的肩,从此只愿爱人离得远远的,永远看不见自己这一种狼狈。 何况这个爱人是单方面的。 楚然回到车里,肩膀松垮地靠着车窗,呼吸久久不匀。他哭得没有声音,也不为改变什么,只是一种最简单的宣泄。 车厢还跟之前一样寂静,车窗温度很低,热烫的脸颊贴在上面没多久就冻得冰凉。 老魏不忍问他,拍了拍他的肩。 这一拍楚然的肩膀却颤抖得更加厉害,手背咬在嘴里,呜咽声低微却绵长。 他觉得他们之间不可能了,真的错过了。 好像他们两个人之间永远差点运气。 身世差点运气,脾气秉性差点运气,陷入感情的时间也差点运气。陆行舟爱得太早,楚然醒得太迟。 黑夜将安静无限放大。 楚然把脖颈一节节扭过去,发现陆行舟其实并没有睁眼,只是鼻根蹙得更紧了。 他无声地松了口气。 看来的确是烧糊涂了,连久骁不在身边都能忘。 但楚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能确定陆行舟糊涂到什么地步,要喝水势必要将人扶起来,那样… 展开 进入论坛模式 2355/2235/47 一月的临江总有漫天大雪。 难得的周末兼寒假,医学院附近的咖啡厅里居然还是人满为患,交流学业或者感情的三五扎堆叽叽喳喳。 但二楼靠窗处仍算安静角落。楚然面前搁着一杯白雾袅袅的热可可,神情专注地读一本跟儿童教育有关的书。他清秀的眉眼微微向下敛着,周围的喧嚣通通撇在耳后。 “嘿!”有人从后面拍肩,“等很久了?” 他回过头去,笑容一点点绽开:“你怎么戴这么滑稽的帽子。” “滑稽么?”跟导师谈完下学期规划后匆匆赶来的李思域一屁股坐到他对面,摘下自己头顶的胡萝卜色线织帽嘟囔,“我也觉得……” “那你还戴。” “不戴不行啊,”学霸的两只眼睛在镜片下躲躲闪闪,“别人送的,一番好意。” “爱慕者送的?”楚然微弯嘴角,将早已点好的热饮推到他面前。 “你少乱猜,”李思域掩饰般喝了一大口,眼睛被绵密温暖的口感舒服得眯成一条线,“求我指导功课的学弟而已……不说我了,你产检情况怎么样?男孩儿女孩儿。” 落地窗的对面就是校门,有家长趁寒假带孩子来参观,两个大人一左一右拉着儿子荡秋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