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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偷偷打了个电话，终于确定了厉长明这几天是在上班的，没有出差到处跑。 确定了之后，又不大开心撇了撇嘴，生了好一会儿厉长明不来联系他的气。 他侧敲旁击地跟方伯聊着天说想吃丘野的菜，但是那里不好约，又怕去晚了没有位置，然后不待方伯回话，又急急忙忙地说他要赶快出发了，没准还可以带上厉长明呢。 丘野是一家私房菜馆，每天只有固定多少桌接客，菜也没有好吃的惨绝人寰，只是服务环境之类的也很棒，秋秋一般懒得跑那么远去吃饭。 因为丘野在市中心，吃饭的时间人多得他头疼。 但是谁叫它离厉长明近呢？而且如果是厉长明那种贵宾待遇的话，一定可以不费力气就可以吃到的。 秋秋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半天为自己的良苦唉声叹气着。 一边沿着路牙子走走，嘀嘀咕咕抱怨可恶的厉长明，顺便踢踢并不存在的小石子，一边又可怜巴巴自言自语安慰自己，肯定是厉长明太忙了。 秋秋垂着眼，依旧一副耷拉着脑袋都样子走在路边儿上，昏黄的路灯照着，他还肚子饿着，好一副落魄的小可怜样儿。 把手机从裤兜里面掏出来看了看，黑着屏啥也没有，只看见自己愁眉苦脸的怨气模样，被自己吓了一个激灵。 摇摇头，秋秋想了下，一想不对劲儿啊，怎么感觉只有自己这么苦恼纠结呢，还有一个人连好几天了，还装死一样呢！想清楚了，秋秋瞪圆了眼，变成气鼓鼓的样子，招了路边拉客的出租车就朝目的地而去。 已经下班了，城中心的CBD地区简直堵得水泄不通，更不要说最繁华的锦云路商业圈了。 但是秋秋去的就是那里——厉长明应该在那里老老实实加班呢。 他有一点想厉长明了，然后脑子一热就过来了。 说来很是奇怪，居然这么多年，秋秋最熟悉的有厉长明的地方，只有浠水河边上厉长明的大宅子，好像他只了解那一处地方，别的厉长明会经常去哪里，喜欢做什么事情，吃饭在哪里......他都不知道，甚至于连他上班的地方都没有来过。 以至于秋秋下了出租车之后一阵迷茫。 他没有带书包，还脱了校服的外套，里面是白色纯净的T恤衫，只有一只蓝色小鲸鱼藏在肩头上，若隐若现。 这样的装扮在人来人往的上班族里面，很是显眼。 像是灰色晦暗人潮里面一颗明亮无暇的珍珠。 秋秋注意到有人在打量他，他哼了一声，手插在裤兜里面握了握，给自己加加油，就逆着人群去了所谓的厉式集团。 只是没想到才刚刚进了门口就被拦住了。 前台小姐居然还没有下班，还尽职尽责轻轻柔柔问他有没有预约。 秋秋噎住了，明亮的脸上黯淡了一分，但是他抬着头咳了咳嗓子，声音清亮稍带抱歉地说，“我找厉长明，但是不好意思，没有预约。” 他微微笑，干净清爽地直视着，身上跟带着近六月的暖和的阳光一样，倒是把前台小姐看愣了，但是职业素养让她重复着说给数不清的人的话，越发放轻了声音，“那很抱歉，厉总一般日程安排比较紧张，麻烦跟厉总办公室秘书联系。” “啊......”秋秋应了一声儿，有些受挫，还有点尴尬，“可以告诉他，秋秋来找他一下都不可以吗？”也许是看着秋秋太过于年轻的模样，和隐隐有些扎眼的长相和身形，让前台猜测着，不由得多说了两句，“如果是有关娱乐公司的事情，厉总这边是不会直接过问的，有负责人应该可以联系，你先找找你们的经纪人，也许可以说说......”秋秋满头雾水听完了，但是显然没有听懂，张了张嘴巴疑惑了一下，“啊？什么？我没有什么经纪人呀？”前台也有些疑惑，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秋秋摇了摇头，沮丧地去了会客厅坐着。 秋秋有些受挫，而且完全不熟的地方让他感觉有些不安，这个地方也不是熟得像自己家一样的大宅子，这里的厉长明好像他也不能很容易见到。 肚子饿过了劲儿，都没有感觉了，只是有些难受。 秋秋一个人坐在大门远远一侧的沙发上，有些形单影只，给齐齐发了一句他好想喝热热的牛奶，没有管齐齐回过来的问号，还给厉长明发了一句想要吃丘野，但是他排不上号，附带一个哭兮兮的表情。 但是等秋秋心不在焉戳完了微博，水水地三秒钟刷完了朋友圈，甚至在打开被厉长明禁止的手游之前，还回去看了眼消息，齐齐那边也不理他了，厉长明更是什么消息都没有。 秋秋有些生气，真的生气那种。 瞪着那一动不动毫无反应的对话框好几秒。 然后噼里啪啦打开游戏，按得狠狠的，然而由于被队友嫌弃太菜鸡还不想吭声儿立马被遗弃死翘翘。 不过秋秋就像跟今天的郁闷都杠上了，不服气又来了好几局。 就是屁股没有挪窝儿，饿着肚子受着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气在那里等着。 直到不知不觉靠着沙发睡着了。 晚上的会客厅空旷还有些凉凉的，秋秋睡得很不踏实，手机还时不时地吵上一阵子，还没有到放学时间，应该只有齐齐给他打电话。 他给齐齐回了个大哭的表情然后又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直到周围吵吵闹闹的一行人从电梯下来把秋秋吵醒。 隔得很远，他只听见很多细碎的脚步声和低低的说话声，但他还是困得慌，头昏昏的好像没睡够一样，皱巴着脸，无意识地嘤咛一声，嫌吵地又把自己的头埋进沙发一角。 手机还在不停地响，但是秋秋都没有力气去理，他只想安安静静地睡觉。 只是那些声音越来越近，后面又变成一个人的脚步声。 皮鞋落在地板砖上，一声声的，但是很轻。 秋秋意识到有人靠近，勉强睁开眼去看，看见熟悉的那双不怒而威的眼。 正压着，静静看着他。 秋秋的沮丧和生气一瞬间伴着眼泪又涌了上来，像是那天在学校里，只是他悄悄的，看了一眼，又扭过头埋进沙发里了。 不让厉长明看见。 但是厉长明却坐在了沙发上，手搭在他的后颈上，摩挲着问他，“怎么在这里睡着了？”秋秋缩了缩脖子，在袖子上擦了下眼泪，不说话。 “七九刚成立，形势不大好，开会没有注意到消息......”秋秋不想听，挣开了手，擦掉了不争气的泪水，有些反省自己，还是配合地嗯了一声，声音不情不愿地藏在衣袖里。 “那吃饭了没有？”“......吃了！”秋秋听到吃饭就来气了，从半躺的沙发上摸索着慢慢坐起来，低着头理着自己的衣服，“我该回家了，我回去了。” 声音瓮瓮的，有些蔫儿，又低又难过。 一点不像平时那么有活力的秋秋。 厉长明沉默半晌，看着那蔫头耷脑的少年，看着那纯色的T恤，轻声商量着，“那等下带你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