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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期

    大年初二的晚上，外面仍在飘着绒毛般的小雪花，叶祁将吃完的堆积外卖盒子丢到外面的垃圾桶里，碰巧遇上了开车赶回b城的季羽。

    “妈，你不是还要几天才回来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她身后还跟着一大堆的行李，叶祁十分自觉地将季羽堆放在门口的行李物件一样一样地提回家里，季羽靠在门框边尽力的平复呼吸。

    季羽将脱下来的外套随手挂在架子上，视线越过叶祁，落在垃圾桶最上层的那装满外卖盒的垃圾袋上，“我不回来，难道大过年的一直让你在家里吃外卖啊，让你和我一起去你又不去。”

    见自家儿子一愣，然后露出了干坏事被抓包的可爱表情，季羽轻轻勾了勾唇，带了点戏谑的口吻道：“你可是我亲儿子，又不是垃圾桶边捡回来的，我还是要管你的死活的。”

    季羽难得有那么放松的和自家儿子聊天的时候，叶祁笑了下，嘴角轻轻带起，露出虎牙来，见他mama的心情还不错，便放心地开玩笑道：

    “那当然啦，你不管我，我也要赖着你的！”

    季羽无奈地看了看他，叹一口气：“亏大了。”

    季羽歇了会儿，便开始整理自己带回来的行李，拉开了一个餐袋，里面飘出来了一股食物地香气，勾得叶祁瞪圆了眼睛想看看其中到底装了些什么。

    季羽从宋清老家那边带回来了许多小餐盒，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菜式，一个重样的都没有，祁祁刚刚填饱的肚子瞬间又叫嚣起来，趁着季羽不注意，偷偷拍了张照片给他哥发过去。

    那边很快就回过来了，林望：想看人。

    叶祁抿着唇克制地笑了一下，回了个：想得美【狗头JPG】

    “笑什么啊，那么高兴。”季羽将温热的汤从厨房里端出来，正好见着他儿子的满脸洋溢着开心，她倒是鲜少有看到叶祁这么开心的时候，便下意识地问出了口。

    叶祁“啊”了一声，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将屏幕按灭了，回道：“没什么，就和朋友聊天而已。”

    “哪个朋友啊，都没给听你提起过。”季羽将汤放在桌面上。

    “说了你也不认识的。”叶祁有点紧张地篡紧了手指。

    季羽轻微地皱了一下眉，但还是没说什么，叶祁生怕她重新提起不好糊弄，连忙将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菜式上。

    只是季羽明显地，已经有所怀疑。

    .

    晚间，叶祁躲进自己的房间里，锁好了门后才接通了林望的视频通话。

    “哥！”叶祁压低声音道。

    林望躺在床上枕着自己的手臂，眯着眼，懒洋洋地又带着点戏谑地问道：“怎么最近和你聊天都跟做贼似的，你哥就这么上不了场面吗？”

    “不是……”叶祁摇摇小脑袋，“就是我mama回来了，我怕她发现嘛……不过，我感觉好像要瞒不久了，麻麻她已经有所察觉了，倒时候被捅破了怎么办？”

    “不是还有我吗？”林望倒是不怕，和小朋友在一起他就知道总会有这一天的，既然都知道了，那它早来还是晚来，对于林望来说都没差，“有我给你兜着，你mama要打要骂，还是怪我抢走了她可爱的儿子都没关系，我给你受着就好。”

    “我的宝贝，决不能受半点委屈。”

    叶祁脸颊一红，连脖颈也漫上了连绵的绯色，说话的声音更是软乎乎的，让人忍不住想将人揉在自己的怀里。

    “哥哥真好。”

    林望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液，低低地应了声，而后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又问道：“你刚刚说你mama回来，怎么，之前她是不在家吗？”

    叶祁清咳一下，用手捂着自己发烫的耳朵，回道：“对啊，她之前去我继父的老家过年去了，正好老人家年纪也大了，也是要过去陪陪吧，不过我还是不去比较好……”

    林望听着自己小朋友坐在窗边，抱着只迷你熊碎碎念的可爱样子，只觉得心里都要豁开一个口子，填满了软软的棉花糖，眼神温柔却难以自觉，好一会儿叶祁提醒才反应过来。

    “哦，那你除夕岂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家守岁？”林望意识到这点后，蓦地皱了皱眉。

    “啊……是的，”叶祁见他哥的表情瞬间不妙，又补充说道，“其实也挺好的啦，我自己一个人在家还能安静些，能好好学习，开学我可是要超越你的鸭！”

    叶祁干巴巴地笑了声，他哥的表情仍旧坏得很，便小小声地委屈道：“你不要不开心啊嘛……我能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嗯。”

    林望没有说话，只是敛着眉。明明他能发现的，大除夕的晚上小朋友没有在客厅里看春晚，那么晚才洗澡，周围也安安静静的仿佛没有人气。

    他应该发现的，这样他大年初一的时候就能赶过去了。

    他的小朋友明明最怕孤单。

    “对不起。”

    闻言，叶祁的表情也落下来，他知道自己瞒不过他哥的，强装的开心对方一眼就能识破。

    叶祁摇摇头，瓮声瓮气地道：“我、我想你了……”

    林望心里一软，叹了口气，明天才是大年初三了，可他等不了了。

    心头rou不在身边，总归还是放心不下的。

    “明天见。”林望道。

    .

    “你去哪？”舒莉围着围裙从厨房里追出来，见他身上套着飒爽的黑色风衣，手里提着个小行李袋，当即皱了一下眉，再次问道，“你要去哪？”

    “见人。”

    “你爸前几天约的教育学家、命题专家今天过来吃饭，说好的让你们见见的。”

    林望急着要走，一个箭步越过了他老妈，没什么表情地道：“哦，让他教育教育你们就行，我不太需要。”

    舒莉简直气绝，翻了个白眼，道：“你特么就那么饥渴吗？几天都等不了。”

    林望满不在乎的朝后挥了挥手，用自己的背影回答了舒莉的问题。

    “啧，臭小子，和他老爹一个鬼样。”

    .

    .

    道破

    前一天睡得太晚，叶祁第二天睁眼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这几天的学习进度大不如前，让本还想在来一波回笼觉的叶祁猛然间涌起了一股负罪感。

    在床上坐了好一阵子，叶祁才不情不愿地爬起来。

    客厅里，季羽正巧把晨间报纸读完，就见到自己儿子顶着一个鸡窝头走出来。

    “妈，早上好。”

    “还早上好，早饭我都给你热好几遍了。”季羽瞟了他一眼，见对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没有再做追究的打算，“快去洗脸吧，睡成个小花猫似的。”

    叶祁“噢”了一声，抓了抓自己的小脑袋，鼓着脸朝卫生间走。

    镜子里的自己像好几天没有拾撮的样子，活像个被妖女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