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汁樱桃 - 耽美小说 - 锦衣卫大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在下巴处,窗外腊梅独立,他双眼恍然却坚定:“便是希望渺茫或绝望,永远有为了正义的人前赴后继的出现,永远有坚持不忘初心之人。”

    郭正信一抿茶,又言:“你觉得宏茂如何?”

    这次梁思顿了顿,眼中有了温意:“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之人。”

    脑中勾勒出来的人影渐渐清晰,白衣卓然,纤尘不染,梁思蓦地脑中闪过以前在各大网站乱七八糟的看的一句话,当初一扫而过今日却觉得触动心田。

    梁思:“乱世浊他白衣,权术污他傲骨,始知前路无望,却誓不回头。”

    郭正信目光一跳,再次瞧着梁思,眼中却变了颜色:“明日我便要离开京城,宏茂他性格容易过刚,以前也吃过很多苦头,现在性子圆了一点,但并不是他本性,你以后在他身边,还劳多提点。”

    他用“提点”一词,梁思赶忙拱手:“叔父言重了,我与宏茂为好友,自然会相互帮衬。宏茂的为人,晚辈也甚为欣赏。”

    郭正信点头。

    外面阳光大好。

    翌日,郭正信与夫人离开,郭盛与梁思送到城门口,看着马车远去才回去。

    街头,走街串巷奔闹的孩童跑来跑去,一整条街都是铃铛般的笑声,还有痴男情女挽着手齐齐向一个地方去。

    郭盛与梁思走着走着,便跟着人流走到一处庙内。

    庙内香火繁盛,碧池青松,炉烟燎燎,遮住了男男女女含情而视的双眸,却并不影响各自拉着手,向一个住持方向走去。

    梁思与郭盛在庙内转了转,回到前堂起|点处,看那住持的方向人只多不少,正要出去,一个和尚披着与那住持同样的袈|裟过来,坐到了住持对面,唤道:“两位施主要算什么?”

    郭盛顿了顿,坐下:“算大明运势。”

    和尚怔了怔,敲着木鱼,念念有词:“阴阴阳阳,明明暗暗,善善恶恶,因因果果,顺天承命也。”

    郭盛蹙眉凝思。

    梁思:“甭听他的,这你问我就行,我们算姻缘。”

    和尚一怔,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了转,视线又落到了后面排着长长队伍的痴男情女,只这一对是两个男的,和尚面容有些难看,视线又在两人之间来回转了转,抿着薄唇,光溜溜的头在阳光下泽泽有光。

    梁思:“怎么?很难算吗?”

    和尚递来一张纸,唇启了启:“请两位施主写下生辰八字。”

    梁思提笔就写,郭盛写在右侧。

    和尚看了一会,眼珠溜溜的转着,过了一会定下,微笑而念:“前世姻缘今生续,盛世良人共白头。”

    梁思沉默,微蹙眉。

    少顷,他指着郭盛道:“他呢?”

    和尚又是一怔,然后哂笑:“我是为二位公子一起算的。”

    梁思:“我让你单独算我和他的,你怎么一起算?”

    和尚面如赧色。

    “噗!”

    梁思转头,只见郭盛不知何时亦面如赧色,比和尚有过之无不及,他抿唇而笑,双颊因忍笑而微微抽动,眉眼如画,脉脉似水。

    郭盛从怀中掏出银两,递给和尚。

    走离寺庙远了,梁思道:“就不应该给他钱,现在和尚也出来坑蒙拐骗了,过几天执勤的时候我带人抄了。”

    郭盛笑意不减:“也不尽然是被人蒙骗,不过是痴男情女想听些好话罢了,何必当真?”

    梁思微微一怔,这倒不像他刚正不阿的个性。

    郭盛又言:“怎么急着娶妻?”

    梁思摇头:“从小身边就没有什么桃花,想着问问罢。”

    郭盛目光一转,心中莫名喃喃一句:盛世良人共白天。

    春假结束,京城热闹分毫不减,甚至街头巷尾都是人满为患,物资也腾腾的上涨,直直要涨破了天际。

    贪官污吏乐呵呵,平民百姓小吏苦兮兮。

    只因三年一次的会考开考在即,各地学子纷纷涌至京城,京城所有客栈几天之内全部住满,打点官员猜测试题的比比皆是。

    梁思此时刚值过勤,在郭盛家叨扰唠嗑,门外传来小厮欢喜的声音:“少爷,老爷的书信到了。”

    郭盛赶忙接过,一览。

    信中言郭老爷已经到了徽州,一切安好,切勿挂念,又说在途中替一名学子解难,却在一番言谈中,发现此人言语不俗,饱学才识,甚为欣赏,已收为义子,现今此人应到了京城,要郭盛多多照顾。

    梁思道:“此人既已到了京城,必然住在客栈,我正好执勤的地方有不少客栈,替你问问。”

    郭盛点头。

    下午的时候,梁思命各小旗在执勤的时候多多留意下客栈的出入人员。

    鸿达客栈门前

    周围学子围得水泄不通,喧闹嘈杂声越吵越烈。

    梁思带着锦衣卫一行众人经过,斥道:“何事喧闹?”

    店里伙计急的满头大汗,见梁思如见救星,忙道:“官爷,这一个人偏说这一个人偷了他钱,另一个偏说没有,您快看看吧。”

    周围的人看见官爷来了,自动让出一条路,梁思即见那争吵的两人,皆是方巾长袍,学子装扮,只是一人的长袍用着金色镶边,提花云纹做图案,端是华丽非凡,而另一人只是一身素色长袍,无任何修饰。

    梁思先问那华衣男子:“你为何争吵?”

    华衣指控对面的人:“大人,他偷了我的钱袋还不承认。”

    素衣男子怒然:“杜征,你莫要诬陷我!”

    华衣男子嗤笑:“你的钱袋早就在徽州就被劫匪抢了,你哪来的钱上路,还住客栈?可恨那日我一时可怜你,与你讲了几句话,你竟然趁我安慰你时偷了我的钱,我上路许久后才发现。不想今日竟然又在这碰上你,你定然要将偷我的钱还回来!”

    “你何事安慰过我,只讥笑我‘不要自不量力,早早回家罢了’,这算哪门子的安慰?”

    “哼,你今天是要誓死抵赖了,反正也没人作证!”

    “我与你一同上路,在路上遇到劫匪,你舍弃我而逃,我未与你计较。事后追上你,望你能借点钱给我赶路,你却讥笑于我,分文未借,我那时都未近你的身。是事后一个行商的老爷路过,借了我十三两银子。”

    “呵,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好事,哪个老爷一借就借你个穷书生十几两?看你那样子都还不上!”

    “我所说句句属实,如有虚假,我定考不上功名。”

    “谁信你,你……”

    “等下,你叫什么?”两人的对话,被人突地打断,梁思问向那素衣男子。

    华衣男子却抢道:“高修平,徽州川县第一穷人,他娘也是……”

    “你叫高修平?!”华衣的男子的话再次被打断。

    高修平望着梁思,迷茫了下,然后点头。

    梁思微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