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汁樱桃 - 耽美小说 - 铜雀锁金钗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9

分卷阅读179

    得开,若说后半生能遇到萧阎的代价是失去这双眼睛,那么和光明比起来,几句无关人等的谩骂实在是太不值一提了。

    可是他的淡然在别人的眼里却有着不一样的理解。

    萧阎定做了一个新的口琴,因为沈京墨看不见,索性就省了那些浮夸无用的花纹,只用最好的材料,要的是声音清亮,手感极佳。

    刚迈过家的门槛,就听见廖勤在那儿问沈京墨:“沈先生是真心准备和鬼爷过一辈子的么?”

    他刹了一步。

    沈京墨擦口琴的手顿了一下,反问:“我看起来不真心么?”

    “那倒不是,”廖勤想了想,既然起了头,干脆就问完吧,“我知道您一开始是为了许先生才来求鬼爷的,若当时能帮上忙的不是鬼爷,是什么佛爷神爷的……您也会应么?”

    沈京墨不擅长说谎话,老实回答:“兴许会吧。”

    这道门槛,萧阎有些不太敢迈过去了。

    他自认有那么点小卑鄙,和许杭一起算计了沈京墨来自投罗网。正是因为在这里不大光彩,所以他加倍地对他好,宠得他没边,好像要其他任何人都给不了沈京墨更好的日子。

    可人就是贪心,越是付出的多了,要的也越多。譬如他眼里心里只有沈京墨,他也要沈京墨视他为独一无二,如烙印刻在骨头上那样深。

    萧阎心里不是滋味,迈开步刚想走,又听到沈京墨说下去了。

    “那时候,小杭因为我落难,我岂有不救之理?即便是什么妖爷魔爷,我都会去求,这话也不假,但是……”他即便看不见也正脸对着廖勤,显得很尊重,“但是,好在不是旁的什么人,而是他。”

    煤球在地上滚来滚去,没人理他他就时不时在沈京墨腿上蹭。

    “洋犬店里头那么多狗,如果当时我带回了别的狗,兴许我也不会觉得不好,可是老天爷偏偏就让煤球出现在我面前,即便我看不见,也不妨碍我与他有缘。萧阎也一样。”

    廖勤微微睁大了眼睛,他很少听到沈京墨自剖心声。

    沈京墨咬咬下唇:“好在是同你讲,在他面前我可就说不出口了。我这人胆小怕事,又心思松动,极容易信了别人,也容易误了自己。可人活着哪来的假设呢?若当初遇到的是别人,如今我会怎样?这个嘛……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真的。我只知道,此时此刻我很庆幸,那人是萧阎。”

    听了这番表达,廖勤揉揉脑袋,一时间便豁然开朗,傻笑了两声:“这样就好,倒是我想多了,还是沈先生看得明白透彻。”

    门外头,萧阎一扫阴霾,嘴角都快挂到耳朵根子后头了。

    鬼爷开心起来的后果只有两件事,一个是煤球可以啃的骨头变多了,一个是沈京墨睡觉时间变长了。

    可是无论萧阎给煤球多少骨头,它也只认沈京墨一个主子。它只知道,关上门之后,主人发出要哭不哭的声音,求饶得那么脆弱,定是被欺负了,就拼命地挠门汪汪叫。

    好久之后门才打开,沈京墨眼是红的。煤球不客气地冲着萧阎狂吼,钻到沈京墨怀里去蹭他。

    萧阎黑着脸,看着占据了他的位置的煤球:“你说它这样每天叫,是不是发情了?”

    沈京墨认真地问:“那该如何是好?”

    “阉了吧,”萧阎瞪着煤球,“永绝后患。”

    煤球一阵恶寒,后腿对着萧阎的下体一击猛踹,萧阎疼得一哆嗦。

    沈京墨宝贝似的抱着煤球一转身,背着萧阎,怼他说:“那怎么行?!若是说……若是说真的……真的发情了,那也比你乖巧多了,它不过就叫叫罢了,哪儿像你这么……这么……”

    越说越臊了。

    萧阎看到他红透的耳垂子,用手把他圈住了,赖皮地说:“我才懒得管它发不发情,不过,你既然要留着他,往后我发情的事,都归你管。”

    第177章 番外四

    每个黄道吉日,都需要一对绝妙的配偶来让它圆满。

    袁野和顾芳菲的这场婚事,拖了这许久,终究还是在期盼下而来了。请帖加急送到了蜀城那几乎算是养老的二人手里。

    这次贺州一行来得匆忙,待不了几日,有从前识得许杭的同行大夫将他认了出来,扯着他的衣袖愣是不让走,说少了他这样一位医者实在可惜,许杭推辞不过,便应下来说在离去之前,街边坐诊,想学医术的都能来看看。

    自大战之后,许杭深感西医之能,便试着让这些中医大夫学着些西医手段。

    “扎这儿。”许杭让段烨霖按着桌上一只白鼠,指挥一年轻大夫扎进血管里头,年轻大夫拿着这么粗的针头颤颤巍巍,老半天不敢扎,最后一咬牙一跺脚,头一扭猛地一扎。

    “可扎进去了?”

    “扎个屁,”段烨霖一脸凉薄,“你睁开眼睛看看,你扎的是老子的手!”

    一通牢sao。

    乔松给段烨霖包扎的时候还贫嘴:“以前您战场上挨枪子也不吱声,现在是屁大点伤都要吭一下。”

    段烨霖一脚踹开乔松,让他边儿去凉快,把自己那芝麻大的伤硬凑到许杭眼皮子底下:“少棠,疼。”

    “滚。”

    “真的疼。”

    许杭宛如看傻子,他也同乔松一般想不明白了,好好一个铁骨汉子,怎么谢了军装坠入平凡日子后,就变得越来越婆妈娇气。

    从木匣子里掏出一瓶伤药,许杭拿指头点了点,在段烨霖针孔印子上晕开,问:“还疼么?”

    轻言软语,暖煞人也,段烨霖迷了心窍,低声说:“不疼了。”

    “那便好,”许杭转身示意后头的大夫们,“你们排队来,扎他。”

    “好嘞!”天下间的好事,果真都是要代价的。

    这是段烨霖从自己手上的八个针孔悟出来的道理。再说顾芳菲和袁野的婚礼。

    许杭当初送的那顶凤冠砸坏了一次,花了不少功夫找匠人精心修了一番,这才重新给顾芳菲送了过去。

    除了凤冠,还有一件小礼物。

    顾芳菲描眉点唇的空隙,许杭一身长褂,胸前别着红花,推门而进,顾芳菲借着镜子看见了,笑盈盈转过来:“我可都瞧见了,别藏了,拿来吧。”

    一双柔荑摊在面前,纵使年纪不小,但仍是娇俏女儿的神态,宛若在同自家哥哥讨糖吃。

    许杭把风筝从背后拿出来,递给她:“说好的凤凰风筝,我可再不欠你的了。”

    那风筝上的凤凰是手绘的,活灵活现,细细闻还有点子药香。

    “今日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欢喜了,只是我……”顾芳菲说着就有几分抱歉地低下了头。

    上次顾芳菲婚事黄了是许杭和段家人的手笔,纵使顾芳菲知道里面的恩怨情仇,顾家人却未必能理解,且其中弯弯绕绕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