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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他猛的抽回去。“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叶思栩低着头,小声地说:“方导说,每一出戏,任何看似没有逻辑的地方,其实都隐藏着一种一般人找不到的逻辑,他将之称为导演逻辑。所以他也好,李放导演也好,每次都会把看似没有逻辑的三两句对白,用长达几小时的沟通来告诉演员,叫演员好把握这两句对白之间的每一个情绪。” “嗯。导演、编剧,主创人员都会有复杂逻辑的支撑,才能更完全,甚至不是完美,只是完全、对的展示出一个作品。这跟鸡蛋凉了有什么关系?”秦越鸣越发觉得他现在开始沉浸入表演的世界,“阿叶,你给我解释解释你的逻辑?” 叶思栩摇摇头,忽的将放着鸡蛋的袋子塞进他宽大的手掌心:“是你要给我解释我问你鸡蛋能不能吃,和我是不是饿了的逻辑!秦导!” 说完,他扬眉轻哼一声,飞快地推开车门下去。 留着秦越鸣拿住手里的鸡蛋,往上一抛,又轻轻握住。 秦越鸣看他同昨天一样消失在剧院台阶上,心道:他已经懂了我的逻辑。 他嘴角含笑地按下与司机通话的按钮:“张师傅,回别墅。” 手里的鸡蛋圆鼓鼓,嫩生生,像极了叶思栩的脸颊。 车子开出去,秦越鸣扭头看看后车窗。 视线里的剧院渐渐远去,拐个弯,就再也看不到。 叶思栩抵达剧院,因为自己这半边脸的伤,光荣地成为大家眼中的可怜人。 年长一些的孙老师还做配音工作,一开口就是标准的译制片配音腔:“啊,我亲爱的朋友,你的脸,哦,怎么会变成这样?” 叶思栩被他逗笑,可是嘴角也不能撑开,只按着嘴角死死憋住。 李放导演经过,笑着道:“孙老师,别逗了,回头笑得裂开了。要破相的,小叶年纪轻轻的,破相了就只能走实力派了。” 孙老师也拍着叶思栩的肩膀,不逗他了:“好好,挺好的,二十岁就当演技派走实力路线,在舞台上演到八十岁,那就是绝对的角儿,可以传世了。” 叶思栩低着头浅笑连连:“孙老师您还打趣我呢?” 孙老师哈哈一笑,忙着去倒水,但是走两步又回头说:“阿叶,我可没打趣你!好好学,前头路啊,特别难,但也特别好!” 叶思栩看看开朗的中年男士,对他的鼓励,心怀感激。 今天陈若凡来得晚,大家开完会,她才到。 其实排戏期间的具体抵达剧院的时间不是固定的,只要在正式开始彩排前人到齐就行,一般大家来了就是闲聊两句,或者导演在的话,把大家围坐在一起,挑重要的聊一聊。 陈若凡看到叶思栩,弯唇笑一笑,偷摸着空了来问他:“阿叶,你跟你那朋友,就柳灏,联系了吗?怎么说,什么时候有时间吃个饭?” 叶思栩经过昨晚叶思贤和自己的事情,都把这一茬给忘了。 经陈若凡地提醒,才忙道:“还没呢,我昨天有事情去找我妹了。你很着急吗?” 他其实不太乐意,但要对陈若凡说柳灏喜欢男的,又说出口,毕竟万一柳灏是双性恋或者怎么样,都不好说。 “找你meimei?那你怎么受伤了?”陈若凡要戳他的脸,叶思栩立刻避开了。 “哈哈没事我不碰你。”陈若凡笑道,“要不是你脸肿着,我还以为你是被人亲了嘴角,亲成这样的呢?” “啊?”叶思栩一顿,下意识地手指去揉嘴角的伤,“怎么……怎么会。” 他有些心虚。 等陈若凡笑着走远,他才回想起来,其实昨晚秦越鸣亲的是自己另外一边。 这人好像很仔细地避开自己的伤口了,而且…… 他还很奇怪地吮了自己的脸颊一下,柔软润泽的舌尖抿过的触感此刻记忆犹新。 叶思栩脸低下去,红得不成样子。 秦越鸣喜欢自己。 叶思栩已经知道了。 好像一切的,所有的,反常的,意外的表现,都在某种意义上因为一句“喜欢”而被完整地串联在一起。 好比是这有些看不懂捉摸不透的举动背后,有一个深深的逻辑链——那是属于秦越鸣的逻辑。 叶思栩开始懂了。 他仰头看远处小舞台的“家里”,李放导演坐在三人沙发上跟孙老师聊戏,两个女演员在舞台一边分临时吃,灯光老师在调整灯光…… 这里的每个人都在有条不紊的运转,也是因为那背后的逻辑链条。 秦越鸣说脸面之于演员就是发动机之于车,那么演员的情绪,不就是车里面的精密的各种配合。 只有当每一个情绪之间的逻辑能合理地链接,这辆车才能开得更顺畅。 叶思栩想到这里,又懊恼地想:我怎么跟着秦越鸣那胡说八道地跑偏了? 凭什么他说的一定对? 秦越鸣还不如方亦南导演经验丰富,说的话也没有方导靠谱呢。 “阿叶!开始啦!”陈若凡上了舞台,朝他挥挥手里的丝巾。 叶思栩皱皱眉,回到现实,陈若凡怎么办呢?真的要约柳灏吃饭吗? 他沉沉气,决定还是不当这个好人。 于是,等下午五点多要回家时,叶思栩找到陈若凡,有些为难地道:“我有点事情和你说。” “你说。”陈若凡点点头,看他有些期期艾艾,便道,“是关于……什么呀?”她已经在收拾自己的包了。 叶思栩看看周围也没别人,才对着她的黑色名牌包道:“那个,柳灏……” “嗯?”陈若凡拉拉链的动作卡顿了下,疑惑地看他,“哎呀,阿叶你说吧。这有什么的?” 叶思栩点头:“柳灏……喜欢……喜欢男孩子的。” 他说完,比陈若凡还尴尬。 陈若凡若有所思,但是表情也没什么,只是瞪瞪眼:“好啊,那我知道了。”又笑着推他,“干嘛呀,你以为我喜欢他啊?非要认识他啊?” 叶思栩也不懂女孩子的心里状况,只摇摇头,但是显然否认也不合适,否则他就不该来说这话。“那你……那我给你问问他吧。” “好啊。”陈若凡扯着嘴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