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汁樱桃 - 言情小说 - 帐中娇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意见,大可去议事堂禀报将军,一个个在这阴阳怪气,皆是些卑鄙小人!”

    珍果年纪不大,却有一股子草莽气,三言两语直戳命门,把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骂的说不出来话来,脸色悻悻地拿了扫帚簸箕出去洒扫。

    “珍果姑娘,何必为了我同她们置气?”

    陆茗庭心头微暖,起身阖上木门,握住珍果的手,“你从前在崔氏身旁服侍,如今刚刚调到主院,人生地不熟的,怎好再得罪她们这些老人?”

    “我实在看不惯她们的做派!那病秧子明明是自己断气儿的,同陆姑娘何干?一顶‘命硬克夫’的帽子扣在头上,她们是存心膈应人!陆姑娘放心,隋mama同我母亲是旧识,来日是要把我提成一等丫鬟的,我还怕了她们这些腌臜泼皮不成?”

    珍果气得浑身发抖,回过神,忙抹去眼泪,把陆茗庭一把按在梳妆镜前,“好姑娘,你快梳妆打扮吧!将军辰时两刻就要出发去宋府,姑娘第一次同将军出门,莫要耽误了时辰才好!”

    ……

    顾府的宅邸极大,陆茗庭乘着一顶软轿,穿行过亭台楼阁和曲折回廊,足足用了半刻钟的功夫才行到顾府大门口。

    陆茗庭被扶出轿子,看见一辆银顶马车正停在门前,三两个亲卫身着轻甲,腰佩宝剑,神色肃穆地护卫在马车旁。

    岑庆撩开青色的车帷,躬身道,“陆姑娘,上马车吧。”

    陆茗庭踩着踏板上了车辕,正准备迈入车厢,一抬头,却看到了里头的顾湛。

    他没穿那件玄色织金蟒袍,而是换了一件沉稳的银灰色常服,薄唇微抿,长眉入鬓,正一手支着额头阖目养神。

    陆茗庭没想到顾湛已经到了,脚下一滞,才小心翼翼地钻到车厢里,步子避开男人,紧贴着另一侧车壁轻轻落座。

    京师重地,繁华日久。马车发动,驶过人烟阜盛的繁华街巷。

    一转眼,陆茗庭抵达京城已经有三天。这几日她在顾府中经历旦夕祸福,好不容易安顿了下来,对外头坊市的热闹街景也心生出几分向往。

    陆茗庭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身旁的顾湛,见他依旧闭目养神,才放心地把皂色的窗帘掀开一条细缝,微微倾身朝外看去。

    坊市中道路开阔,商号整齐划一,行人往来如织,人声鼎沸,分外热闹。

    “虾rou小馄饨喂——”

    “糖耳朵、蜜三刀、云片酥哟——”

    街道两旁,小商小贩高声吆喝的分外卖力,各种吃食小摊散发出阵阵香味儿,直往人鼻子里钻。

    陆茗庭看的应接不暇,如水葱般的玉指挑着窗帘,侧身的动作更大了些。

    这几日她神经紧绷,昨晚难得睡个好觉,气色都红润了不少。一张瓷白的小脸儿上巧笑倩兮,杏眼里光芒熠熠,秀美琼鼻,樱唇微微一弯,便叫人看的挪不开眼。

    陆茗庭正全神贯注地看着马车外的街景,殊不知身后,也有人正在看她。

    顾湛缓缓睁开凤眸,望向身侧的美人儿,盯着她如画的侧脸看了片刻,眸光一扫,定在身下的坐榻上。

    三尺宽的坐榻,坐三个人都足够,两人中间愣是空出来了一尺多的距离。

    畏惧成这样,难道他是洪水猛兽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桃子:是不是洪水猛兽,你自己不知道???

    记得撒花、评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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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簪花宴

    今日宋府的筵席是私宴,前来赴宴的群臣皆身着私服,携着美婢,

    宋阁老是当朝宰辅,权倾一时,天下士子皆以得到宋府的簪花宴请帖为荣,毕竟,能和朝中宋党攀上关系,离官途扶摇直上那天也就不远了。

    顾湛和陆茗庭被下人一路领着入府,瞧见宋府内奇山异石,珍花名草,处处仿照江南园林而设,雕梁画栋,描金彩绘,无一处不奢华。

    宋阁老深的元庆帝宠信,奈何媚上欺下,窃权罔利,私下行事奢侈浮靡。这两年顾湛虽身在北漠,也对宋氏的事迹有所听闻。

    远的不说,就说八月十九,宋阁老五十五大寿那天,宋府广收群臣贺礼,大摆珍馐宴席,灯火昼夜不息,足足庆贺了三日才作罢。

    宋府嚣张跋扈,僭越礼制,早就引得朝中官员部分不满,曾有刚正不阿的直臣上疏参奏宋氏的罪名,可奏折还没到元庆帝手中,却先拦在了宋阁老手里。

    元庆帝在国事上依仗宋阁老,对其跋扈行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日久了,朝中直臣只能隐忍不发,宋党的气焰则更为嚣张。

    顾湛携陆茗庭落座,宾客们已经到齐,丫鬟仆妇鱼贯而入,将一碟碟山珍海味、熊掌鱼翅如流水般端到宴桌上。

    宋阁老捋着胡须环视下首,目光定在顾湛身上,冲他遥遥举杯,“今日顾将军赏脸赴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往昔我同你父亲在内阁共事,颇有同僚之谊,可怜顾兄英年早逝,倘若他知道顾将军英勇神武,立下不世功勋,定会含笑九泉啊!”

    常言道,前二十年,因父敬子。后二十年,因子敬父。

    顾父在官场蹉跎半生,溘然长逝的时候才刚坐上从二品宰辅的位子,如今顾湛年二十有三,已经功勋满身,官居正二品辅国将军,真真是前途无量,不容小觑。

    顾父始终是顾湛心头的一道陈年旧疤,他不动声色,举杯道,“宋阁老严重了。阁老统领内阁诸臣辅佐江山社稷,为国事日夜鞠躬尽瘁,是我等同僚的楷模才对。”

    宋阁老笑道,“将军自谦了!听闻雁鸣山一役,顾将军用兵如神,杀得景军片甲不留,顾家军乘胜直追,气势如虎,一举收复十二座城池。捷报快马加鞭传回禁廷,文武百官都为将军感到振奋啊。”

    顾湛唇边带了一抹笑,“这多亏皇上英明神武,多亏宋阁老和众位同僚在朝中调配军饷,为前线战事提供有力后盾。顾某断断不敢独揽此功。”

    他回答的滴水不漏,话里行间无懈可击,宋阁老见捧杀他不成,只得但笑不语。

    这位顾将军生的英姿勃发,气度非凡,年纪轻轻,却一身的沉稳,听闻当年顾氏败落,他只身入行伍参军,从死人堆里一步步向上爬到正二品高位,不用多说,定是个心狠手辣的冷硬角色。

    宋阁老见顾湛言语周密、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