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温柔之下是毒舌
7 一连几天，叶宥希都没有逮到顾小柔。 顾小柔每天早出晚归，一回来就立刻钻进房间锁上门，叶宥希给她发了无数消息她都不回复。 “该死的，居然敢不理我。” 叶宥希决定在教室门口蹲她。他以前站在前门口盯着顾小柔，顾小柔注意到他的目光，整个人浑身僵硬，一下课就往后门口跑，正好迎面撞上了走向她的林舒。 “顾同学，我有话想和你说，你能跟我过来吗？”林舒还是温和有礼，他穿得简单清爽，却越发衬托出整个人爽朗帅气的感觉。 旁边的女孩推推顾小柔，“小柔，班长叫你呢。” 一看到林舒的脸，顾小柔就想起那天他对自己毫不客气的批判和欺凌，让她忍不住眼眶都红了起来。 “我没有什么话想和你说，我要走了，让一让。” 她推开林舒就从后门跑了出去，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原本还觉得林舒是个好人，自己甚至…甚至有些憧憬他，可是那天的他彻底打碎了自己心里的滤镜，也打碎了顾小柔的少女心。 她一路跑到兼职的蛋糕店，换上店里的制服，擦了擦眼角就站到收银台旁。 她还是画着浓厚的妆，但却再也没穿过暴露的衣服，那天过后，她把那几条裙子揉成团扔到了垃圾桶，每天都穿着卫衣长裤。 林舒的话确确实实伤害到了顾小柔，她忍不住在想，自己的穿着真的很“sao”吗？她什么也没露出来，也披上了外套，想到有可能被别的人这样评价，她感觉很不安。 店长李云欣慰地看着热心服务的顾小柔。 她招了几次学生兼职，但来的人大多都是男生，不仅和蛋糕店的氛围不合，人也木讷不会说话。顾小柔嘴甜爱笑，对顾客也热心，李云对她很满意。 顾小柔穿着店里的制服跑来跑去。上衣是白色的衬衫，稍微有点紧，上面还带了一个花色小领结，裙子倒是合适的长度。整个衣服都很青春活力，很适合顾小柔。 这家店就在校内，来的客人也都是学校里的学生。顾小柔为店里的许多面包都画了不同的介绍简笔画，摆放在旁边。 她的妆还是花里胡哨的，但整体比起以前也淡了些，配上她精致漂亮的的五官，倒也算是搭配。只是眼睛那里还总是黑乎乎一坨，还勾勒了大大的卧蚕。 很多来店里的男生都会忍不住偷看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和笔直的腿。甚至还有人约过她出去，但是顾小柔被拒绝了。 她正忙活着，一个熟悉又讨厌的身影走了进来，是叶宥希。 他穿得很时尚，带着银色的耳钉，慢慢悠悠地走进来，站在柜台旁盯着顾小柔。 “你、你有什么事！”顾小柔看了看玻璃后面的店长，紧张地说。 “几天不见，你原来躲在这里。”叶宥希的语气吊儿郎当。 店里人不多，他一直站在这里也没有引起注意。 “我、我会打工还你钱的，我不想再当你的女仆了。”顾小柔低着头扣着手指头小声说。 看着她这幅模样，叶宥希的眼神变得危险，“那如果我说我现在就要呢？” 顾小柔嗫喏着说：“那、那你等等…” 她跟店长打了个招呼，跑到后门打了个电话。 “喂？爸爸吗，我、我急用钱，你能不能转我两万？没有没有，之前的卡弄丢了钱提不出来…嗯嗯，好，千万不要告诉mama哦，谢谢啦，mua！” 爸爸对顾小柔很宠爱，很快就把钱转了过来，还顺带发来了顾小柔的银行卡号和密码，叮嘱她赶快绑上。 叶宥希刚过来就听到顾小柔小声温柔地又是撒娇又是卖萌，最后还亲了一口，那边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他忍不住黑了脸，那边的老父亲还在焦急地给女儿讲怎么绑卡，他就拿过了顾小柔的手机，一把按下了挂断键。 “呀！你干什么呀！”顾小柔过去抢，叶宥希却抬起手查看，刚刚打电话的人的备注是一颗蓝色的心。 “真行啊你，顾小柔，知道问男人要钱了？” 上次欺负顾小柔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她还是处女，没想到这么会捞，撒撒娇就能让老男人转钱。 “我说了打工还你，你又说现在就要…”顾小柔委屈巴巴地说。 叶宥希伸出手撑在墙上，把顾小柔包在怀里：“我要钱所以你就可以出卖自己？和老男人撒娇，还不如让我cao，我给你花不完的钱。” 他自认俊美大方又有风度，多少女孩子求着跟他谈恋爱上床，这笨蛋怎么就不上道呢。 这段时间他对什么样的女人都提不起兴趣，满脑子都是顾小柔的酥胸和翘屁股，以及那销魂的处女xiaoxue，又紧又热，配上她懵懂傻乎乎的表情，简直是绝佳的春药。 “我不要，不能那样，那样会怀孕的。”想到怀孕，顾小柔就害怕。她才刚上大学，如果肚子变大了，学业无法继续不说，还会被mama骂死的。 顾小柔对性的理解还停留在小时候，男人女人在床上抱在一起就会怀孕，怀孕了女人就要生孩子，然后就会当mama了。 她不想那样。 “你怕怀孕？没事，我会带套的。” 叶宥希觉得这家伙的脑回路自己实在是摸不清楚。说她保守吧，她穿那种衣服，撅着屁股让自己都快玩透了也没说什么，说她开放吧，生怕被男人插怀孕了，到现在还是个雏儿。 “戴套？” “对啊，戴了就不会怀孕了。让哥哥caocao你的小meimei吧，柔柔。”叶宥希忍不住软下了态度，他实在太想那销魂xue了，那天还没jian透，顾小柔的处女膜怕是都没被他捅烂呢。 想起那天下身撕裂般疼痛的感觉，顾小柔摇了摇头：“那也不要！好痛！” “你这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叶宥希被她整怒了，恨不得现在就扒下她的裤子插进去，让她感受感受社会的险恶。 “啊！下班了！”顾小柔看了一眼表，“店长！我先走了！” 叶宥希还来不及反应，顾小柔就从他胳膊下面钻了出去。 “钱我马上转给你！”她边说边跑，连衣服也没换，一溜烟跑走了。 见可怕的人没追过来，顾小柔松了口气，一转头就看到一辆精致帅气的摩托车停在路旁，它的主人正坐在湖边的长椅上发呆。 顾小柔慢慢走过去，“楚…楚同学？” 楚辰回过头，看到来人，淡淡地说：“你好。” “你..你好。”顾小柔小心翼翼地问：“能坐在你旁边吗？” “嗯。” 楚辰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那个、你那天送我发夹我真的很开心…只是实在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下，但是真的真的很谢谢你！” 顾小柔犹豫了半天，把这些话一股脑说了出来。 楚辰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她说：“不贵，配你正合适。” “啊？” “我知道了，不会再让你困扰的。” 说完，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不知怎么的，坐在楚辰身旁，顾小柔感觉很安心，或许是因为楚辰什么讨厌的行为也不会做，也不会随意评价她。 想起林舒说的话，顾小柔又憋不住了，她深吸一口气，小声问：“楚同学，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的穿衣打扮很不合适，妆也很丑？” “没有。” “真的么？” “嗯，你喜欢就可以了。” 顾小柔还在自我怀疑，楚辰又扭过头盯着她的脸端详了半天，顾小柔脸都红了，他才慢悠悠地说：“很独特，衣服也很适合你。” “可是有人说很丑、很暴露，很….” 她话还没说完，楚辰就打断了她：“不用管别人，你自己喜欢就好。” “哦，哦..” 很奇异的，顾小柔心里那萦绕已久的委屈、愤懑、不安在楚辰简单的话语中化解了。 是啊，她自己喜欢就行了，别人怎么说都无所谓，哪怕是林舒，现在这个人在她心里也不再重要了，她不用管他怎么说，又没有干扰到任何人，她为什么要一直反思呢？ “你、你说的对。”顾小柔有点激动，她想通了，也不再伤心了，“楚同学，听说学校里新开了家咖啡厅，要不要一起去？” 楚辰看着顾小柔红扑扑的脸蛋，忍不住拍了拍她的头。 “嗯，走吧。” 坐在咖啡厅里，顾小柔开心地跟楚辰说着打工时有趣的人和事，又给他看自己存的妆容教程和穿搭，问楚辰好不好看。 楚辰话很少，但面对顾小柔的问题，他都耐心地回应，也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和初见面时的印象完全不同，楚同学并不适合可怕的人，相反，他温柔、坦率又很真诚，相处起来很舒服。 他甚至也很喜欢数学，顾小柔和他讨论了昨天高数课上老师留下的题目，两个人还对了对答案，互相讲解了一下。 他们聊得正开心，咖啡厅的门叮地一声，顾小柔下意识转头去看，却看到秦雨拉着林舒走了进来。 他们拿着电脑和书本，显然是过来学习的。秦雨漂亮又有气质，整个人笑眼盈盈，和林舒站在一起十分养眼。 秦雨一进来就看到了顾小柔，林舒一直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被秦雨拉着坐在了顾小柔对面的沙发上背对着她。 顾小柔看到他们拉着胳膊坐在一起，秦雨的头靠在林舒肩膀上，两个人甚是亲密地交谈着，她心中不知怎么的又不是滋味。 林舒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女孩吧？面对她，林舒一定不会那么凶，也不会说那么可怕的话吧。他和秦雨才是天生一对，郎才女貌。林舒总是笑着跟秦雨说话，两个人还一起来咖啡厅学习。 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可她还是忍不住思考了起来。 “你觉得，那样打扮是不是很好看？”她戳了戳楚辰的胳膊问道。 楚辰只瞥了一眼，又低头说：“一般。” “哼，骗人。”她知道很多男生都喜欢秦雨，班里的女孩都在讨论，秦雨开学到现在收到的情书都塞满一抽屉了。 秦雨又精致又漂亮，身材高挑纤瘦，又很会打扮，韩式卷发气质十足，无论到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 顾小柔叹了一口气：“我们走吧。” 她起身去结账，店员却告诉他楚辰已经结过了。顾小柔有点不好意思，表示自己下次再请回来。 他们正打算出门，就听到林舒疑惑的声音：“顾小柔？你怎么在这？” 顾小柔转过头，林舒已经起身走到她旁边，“我有话跟你说。” 他皱着眉头看着顾小柔身旁的楚辰：“你们二位…是在约会吗？” 顾小柔低着头不说话，忍不住揪住了楚辰的袖子。楚辰看了她一眼，回答道：“嗯，我们要走了。” 林舒的目光变得深沉：“这样啊，不愧是顾同学，很有魅力。” 顾小柔听出了他口气里的奚落，涨红着脸正想开口反驳，却被楚辰捂住了嘴。 “是的，她很有魅力，请你不要再纠缠她了。” 听到这话，林舒的脸色更阴沉了，连旁边的秦雨都皱了皱眉：“楚辰，你说什么呢？林舒什么时候纠缠顾小柔了？” “如果没有，那正好。”楚辰盯着林舒慢慢说道。 林舒看着顾小柔被楚辰圈在怀里，不知怎么莫名烦躁，他没过大脑就开口说：“那也请你的女朋友别再不穿衣服躺在床上勾引我了。” 他这话一出，不光秦雨脸色难看，连楚辰都忍不住低头看了顾小柔一眼。 顾小柔涨红着脸，噙着泪水说：“你胡说，我没有….”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既然有男人要你了，你就管好自己，别到处勾搭男人了。” 林舒的话越说越恶毒，顾小柔忍不住捂着脸哭了出来。 楚辰狠狠地剐了林舒一眼，没有再说话，搂着顾小柔的肩膀出了门。 一出门顾小柔就大哭起来，整个人都颤抖个不停。她心里充满了委屈，不明白为什么短短几天林舒对她的态度就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仅嘲讽她欺负她，还在别人面前恶毒地造谣。 楚辰默默掏出纸巾递给她，拍着顾小柔的背帮她顺气。 “我…我真的没有那样…”顾小柔哭得都打嗝了，她不断对楚辰重复着这句话，楚辰看着她哭肿的眼睛，默默将她抱进了怀里。 “我知道的，我相信你。” 被温暖的怀抱包围着，顾小柔慢慢平静了下来，楚辰的声音低沉可靠，似乎有魔力一般，把她的情绪抚平。 “我…我没事了，谢谢你。” 顾小柔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楚辰的胸口，上面全是她的泪水和粉底痕迹。 楚辰认真端详着那张被泪水洗干净的脸，摇摇头：“没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又问：“你喜欢林舒吗？” “…没有。”顾小柔小声说。 “那就好。” “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