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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殿偏殿内。 “噗——” 贺玄被茶水呛到,撕心裂肺地咳着。 缓过些后,艰难地咬牙嚼字道:“你再说一遍。” 底下的秃鹫将方才偷听到的话重复了遍,“奉主人令去监视叶卿,属下是亲耳所闻,叶卿说与......鸳鸯戏水,翻云覆雨。” “属下不敢欺瞒主人。”秃鹫额头上也渗了汗。 贺玄不敢置信地看向被叶卿当做蛇妖的男人,贺玄实在不敢相信叶卿能入他的眼,“舅父,你不会真......?” “大师兄,天后驾到。”门外弟子的禀报声,打破了殿内的尴尬气氛。 贺玄不管外头的声音,不死心问道:“舅父,您真看上那个废柴了?” 被贺玄唤做舅父的蛇妖,“多舌。” 他舅父说话永远让人捉摸不透。 贺玄也不跟他在这事上多浪费时辰了,天大地大掌门最大,“侄儿去掌门殿了。” 掌门殿那,瑾笙独自一人入殿,同掌门白庭玉行了对礼。 瑾笙,“弟子见过掌门。” 白庭玉,“天后,请上座。” 瑾笙推拒了白庭玉的好意,与白庭玉面对面相望,“听闻妖兽作乱伤人,不知现下如何?” “天后殿下放心,妖兽已伏法。”匆匆赶到的贺玄抢着回话,随后走到自家师尊身旁,对天后行了简礼。 一个掌门之徒,对天后行简礼不合法制,依律严惩也不为过。 但瑾笙没怪罪他,“妖兽此刻在何处?” 问了贺玄后,瑾笙当即又向白庭玉解释道:“掌门莫误会,瑾笙并非是想插手太含之事,只是陛下递了话,说瑾笙身为天后,理当分忧,这才叨扰。” 跟叶卿所料分毫不差,天帝真想让天后掺和进来。不过幸好贺玄早有应对之策,让门侍将早早备下的妖兽送上殿。 布掀开的时候,不仅是瑾笙,连白庭玉也为之一惊。 笼子里的狐妖身上千疮百孔,体无完肤,死相凄惨渗人。 人人口传的六界第一美人白庭玉,一双足以颠倒众生的狐狸眼定睛在狐妖身上,以手化为利向贺玄打去,“放肆!” 贺玄未有防备,硬挨了一掌,“师尊?” 不明白师尊为何突然动怒的贺玄,在对视上师尊的眼睛后,这才明白自己错在何处,“师尊息怒。” 瑾笙理解白庭玉为何动怒,实在是这贺玄做事太鲁莽不知轻重,“万物有灵,这般□□,非仙门所行。” 贺玄忽视了瑾笙,紧盯着白庭玉,“师尊。” 白庭玉眼睫轻颤,朝瑾笙开口道:“是庭玉管教不严,还请天后恕罪。” “不敢,”瑾笙看了两眼那只狐狸,只觉心头一悸,“将它好生安葬吧。” “尊天后法旨,”白庭玉一手折于身后,看向一旁的贺玄,“去领八十云鞭。” 八十云鞭,打下去不死也残了。 瑾笙开口道:“掌门。” “天后,贺玄犯错,庭玉有管教之责。”言下之意就是他自己的徒弟自己教,怎么罚都是他的事。 瑾笙自然不好多说什么,“瑾笙告退。” “天后慢走。”白庭玉唤了人将瑾笙送回专为瑾笙建的临天殿。 贺玄眼看白庭玉要走,三两步走上前解释道:“师尊,是徒儿一时糊涂,还请师尊恕罪。” “你杀戮心重,不知收敛,留于仙门终是祸患!”白庭玉拐道而行,不与贺玄多纠缠。 贺玄看着离去的白庭玉,一拳打在石柱上,一个人呆在原地磨磨蹭蹭了好半天,最终还是听从师尊的话,去晖楼领罚。 贺玄离去后,一道墨黑的身影出现在掌门殿中。 与此同时,方才离去的白庭玉也现身于殿内。 白庭玉倚在掌门椅上,眼睛微微蹙起,“你说我该叫你什么好?” 男人顿了顿,半晌后开口道:“淮黎。” “淮黎?”白庭玉品了品这名字,“醉翁之意不在酒。” 自称淮黎的男人直言道:“瑾笙。” “人慈心善,不愧不怍,”白庭玉对这位天后还是挺赞赏的,“不过他是天帝东陵的掌上明珠,你这野心未免太大了。” 淮黎对这些不敢兴趣,“身世。” “民间樵夫之子,与下凡的天帝邂逅,一见钟情,随入天宫为后。”当初天后入九重天的事迹可是传的沸沸扬扬。 “无人反对?”立一个凡人为后,天界竟无人出声。 白庭玉将话抛给淮黎,“谁能反对?” 淮黎微抿薄唇以示了解,脑中忽现一人剪影,良久开口问道:“叶卿。” “隐慈捡回来的废物。” 八个字精准解释了叶卿这个人。 第6章 太含掌门口中的废物,此刻正惬意的享受养伤的悠哉日子。 这点小伤对叶卿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比这可怖百倍的叶卿都挨过。 那日抢了松鼠精的鸡腿开荤后,叶卿这嘴馋到现今。为了吃顿rou,他熬了两夜在偏殿里织网。 亲手将天蚕网撒进溪池里后,叶卿蹲在池边生了火,不停地往里头添竹子。 自天蚕网撒进去,半柱香的时辰里钻进了三五条又肥又大的鲜鱼,叶卿美滋滋地将鱼拎起来,放在火上烤食。 等东西熟了,用鼻子闻了闻,正要大块朵硕,眼前多冒出了个人。 白衣金封,九尾凤凰大袖,天后瑾笙。 叶卿放下手里的鱼,“见过天后殿下。” “叶师叔,又见面了。” 瑾笙显然是知道他是谁了,跟太含万众瞩目的天后站在一处,作为废物的他是有那么点羞愧之心了,“不敢,上次......” “上次匆匆一别,未请教叶师叔尊姓大名,”瑾笙含笑把话接下,温柔地声音再次响起,“我可有叨扰到您?” 这么个温柔似水的小美人,说话就跟杨柳清风般,叶卿算是明白天帝为何会倾心于他。这样纯净的人,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个。 叶卿,“殿下严重了。” “不知为何,我很喜欢叶师叔。”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瑾笙说起这话时,手中的佩剑也有了动静,瑾笙看着手里的宝剑,轻笑道:“它亦是。” 叶卿却笑不出来。 瑾笙小心打量,“可是瑾笙让您觉不适?” “天后殿下,恕弟子直言,您不该与我亲近。”瑾笙是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而他就是个混日度年,平庸无为的人,跟天后走近了,他的臭名上又要多一层心机了。 再者,天帝视天后为珍宝,叶卿如果是天帝,也不会让自己的心头rou跟一个废物交好。叶卿还想在这太含苟延残喘,不想被赶。 原先满脸欣喜的人,眼下尽是失落之意,“是瑾笙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