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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斜靠在软榻里侧,坐姿、仪态都远不如从前端正,连对鄂伦岱、阿尔松阿的态度也不似以往尊重了。 鄂伦岱与阿尔松阿对视了一眼,情不自禁地向椅子前方挪了挪,“不知道贝勒爷当初在京郊,跟那个苏培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雍亲王又设计陷害贝勒爷了?” 八阿哥抿着嘴一笑,从桌上拿起个果子随手扔着,“谁陷害谁可说不准,反正发生就发生了。左了,爷跟他们府上,总有算不完的旧账就是了。” 鄂伦岱与阿尔松阿又是一愣,八阿哥的话实在奇怪,京郊的事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贝勒爷可听说最近雍亲王勘察京通粮仓的事了?”鄂伦岱识时务地转移了话题。 “这么大的动静,能没听说吗?” 八阿哥停下抛果子的动作,把果子攥在手里,“反正我那个四哥一贯没什么宗亲缘儿,他也不乐意与那些脑满肠肥的家伙有什么交往。所以,得罪宗亲,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损失。” “雍亲王确实如此,我们也不奇怪。但近来万岁爷,态度却有些让人琢磨不定了。这次宗亲统一上奏弹劾,万岁爷不但没有训斥雍亲王,反而嘉奖了他,还处死了通州那帮意图行刺的粮官。”阿尔松阿有些担心地道。 “有什么好奇怪的?宫里那位不总是一边爱儿,一边杀儿吗?” 八阿哥这话一落,阿尔松阿和鄂伦岱都变了脸色。 “哦,不!我说错了,还没到杀的地步……” 八阿哥竟然还笑了笑,“你们就别费那个心血去揣摩圣意了。宫里宫外这么多人,哪个揣摩成功了?有这个功夫,还是帮胤禵稳住边关局势,收拢军权才是正经。” “是,贝勒爷言之有理……” 阿尔松阿还愣在椅子上,还是鄂伦岱先反应过来,低声应了一句,“眼下,十四爷已经到了西宁,各路大军正在集结。目前最紧要的,还是十四爷手下那些不听话的人。” “噶什图如今为陕西巡抚,在巴尔库尔监军,他与陕西总督鄂海,如今都算是咱们的人了。”阿尔松阿接着道。 “让胤禵把噶什图调到他麾下去,他若指挥大军出征,粮草是最紧要的,后面得有个靠得住的自己人。鄂海一直摇摆不定,不能太信任他。” 八阿哥虽然看起来行事风格变化很大,但好在,处事思路还是清晰的。 鄂伦岱和阿尔松阿也算暂时松了口气。 “别忘了防备那个年羹尧,”八阿哥低头捏了捏眉心,“他在边关也已多年了,后边还有雍亲王府那位呢……” “我们会去信提醒十四爷的,请贝勒爷放心,”鄂伦岱低了低头,也同时注意到了八阿哥紧皱的眉头和越发苍白的脸色。 “贝勒爷是太累了吧?您身体刚刚恢复,我们不该打扰您这么久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犯了病的八阿哥,鄂伦岱和阿尔松阿都有点背后发毛。 两人匆匆地起身行了礼,走出了书房的门。 门外,荣平已经让小太监去叫大夫了,见到两位大人也是一躬身,就紧忙进了屋门。 “八阿哥这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啊?” 阿尔松阿一边与鄂伦岱往府外走,一边压低声音道。 “谁知道啊,一直瞒着不让外人知晓,估计……” “哗啦“”一声脆响! 打断了鄂伦岱的话,他们刚刚走出的书房里传出了渗人的咆哮声! 两人不敢再多做停留,快步走出了八爷府。 三月初 养了半个多月的伤,苏大公公终于能下地了。 伤口的缝线也已拆除,虽然又出了点儿血,但内里的皮rou大都长好了。 四阿哥忙完粮仓的事,暂时清闲了下来,看着苏伟每天满屋转,只觉得好笑。 “怎么不张罗着出府了?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启程去盛京,你也不嫌府里憋闷了?” 苏伟瞪了他一眼,“刺客都没抓到呢,我哪敢出门啊?买个地瓜都能被捅两刀,这个世界太不安全了。” “爷已经让人在暗中找了,如今也有点儿线索了,”四阿哥提起那个刺客,脸色也阴沉了起来,“不管他藏到哪里,就是死了,爷也一定要把他挖出来!” 晌午,懋勤殿 读了一上午书的小阿哥们终于迎来了午膳时间。 早就饿的头昏眼花的弘盼,眼巴巴地望着门外。 御膳房提来了小阿哥们的饭食,因着正是苦读上进的年纪,懋勤殿的师父们不许小阿哥们午间吃的太放纵。 一般都是清粥小菜,顶多有点儿卤豆腐或是两块儿酱牛rou。 不过,与其他宗亲家的小孩不同,像弘昀、弘盼他们这些正正经经的皇孙,在宫里都是有后台的。 御膳房送来的算一份,后宫送来的就是另一份了。 懋勤殿的师父们也只能装着看不到。 不过,弘盼这个月基本没怎么吃到永和宫送来的餐食。 因为永和宫每次只提两个食盒来,一个给十四阿哥家的弘春、弘明,一个给他们家的三兄弟,哈哈珠子们都没有份儿。 但让弘盼有些怨念的是,弘春年纪大,不跟他们一起学习,所以那个食盒其实是只给弘明一个人的。等到他们这儿,就得三个人分了。 弘盼觉得自己最大,不能跟两个弟弟抢吃的,尤其弘昀还是嫡子。 所以大部分都进了弘昀的肚子,弘时只吃一点儿,但他胃口小,也不怎么爱吃荤腥,御膳房送来的就差不多够了。 只有弘盼,他是他们三个里食量最大的,每天对着那些清粥白菜,就是全吃进肚子里也不觉得饱。 偏他好面子,不好意思跟别人说,哈哈珠子们也只有御膳房给的那一盘菜,他更不愿意再去分人家的了。 周遭的人里,只有和他一样爱吃的小书子,知道他每天那么一点儿菜根本吃不饱。 小书子想告诉钮祜禄氏,弘盼却不让,他已经长大了,都自己出来住了,哪能回头告诉额娘,自己天天吃不饱啊。 小书子天天看着饿肚子的弘盼,有时还得坚挺着去校场练习骑马射箭,心里是又急又怕。 终于,这天小书子从师父那儿旁敲侧击来一个方法。 他带出了自己所有的月例和过年师祖、师父给的压岁钱,在看着快到晌午时,跑到了懋勤殿后的角门,他不能擅自离开,只能委托别人。 在角门旁边站了一会儿,两个一身蓝色宫服的太监,一先一后地走了过来。 “这位公公!”小书子叫住了那个为首的太监,“小的是懋勤殿伺候弘盼阿哥的。” 两个太监停下了脚步,为首的那个居高临下地看着胖胖的小书子,“是吗,找咱家有什么事啊?” 小书子在袖子里掏啊掏啊,掏出个沉